尝而停止,是“已经不尝了”。根本没有尝,不能说“已不尝”。从字形说很可能是“己”之误,但一般不单说,所以应是“既”之音误而又形误。
由酒转到韭,也是取谐音“久”。
并不是真正的药酒。西北方音,“药”与“约”同音而谐音,约束即维系。
阳台,不是指实有的建筑,而与“**”是指**的同义词。宋玉《高唐赋序》:“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尾。旦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紫楼”不是一般的描写色彩,是从道教特殊词语“紫房”而变。道教从紫色云霞而把词语中的“天”往往用“紫”来说。词例很多。把炼丹的房特叫“紫房”。而道教又把**用“炼(内)单”来作隐语。南朝宋鲍照《代淮南王》之一:“合神丹,戏紫房,紫房彩女弄明珐。”
“下”是“上”的反义致误,理至明。原文两处都是“下床”,应是反义致误。由于“下床”与文理矛盾,谭书第144页便曲意解释:“对‘床’的理解应放到当时的历史环境中,那时‘床’的含义比较广泛,踏脚的小木架曰踏床;放在炕上作吃饭用的,约七八寸高的小方桌曰食床;放琴的架子曰琴床;长条形的几案曰条床,还有汉灵帝以来的胡床等等。就以睡床而言,亦可坐卧兼用。王建《新嫁娘词》:‘邻家人不识,床上坐堆堆。’反映了坐床之俗。直到今天,河西偏僻的山区,客人进家,一律请上炕,盘腿而坐。如客在炕下,便有怠慢之嫌。所以对《下女夫词》的‘请下床’,不能理解为卧床,下床的目的是请新郎按时前往堂中行礼。”虽然说了这么多,却不能一语破的而指明“请下床”究竟是哪种床。前文叙把新郎请下马,即站在地上,那么,又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上”到哪种床上,而又要他“下床”呢?
《敦煌变文集》录为“自床来”,谭书作“自扶来”,都不成意思。“自床”是“同床”字形近之误。同床即同眠。
《论女婿》
:柏是南山柏,将来作门额。门额长时在,女是暂来客。
:团金(锦)(33)作门扇,磨玉作门环。掣却金钩锁,拔却紫檀关。
:锁是银钩锁,铜铁相铰(浇)(34)过。暂借钥匙开,且放剌史过。
:彼处无(屋)(35)瓦砾,何故生此堆?不假用锹糴,且借玉把(耙)推(摧)(36)。:琉璃为四壁,磨玉作基阶。何故相要勒(37)?不是太山崖(38)。
:堂门策(筑)(39)四方,里有四(二)(40)合床,屏风十二扇,锦被画文章。
按,其他三卷都没有“下”字。“下”应当是承前面抄写的《下女夫词》而言:下面(接的是)“至大门咏词”。因此这里不应阑入。
无须说门是钢铁般坚牢。应是说门上有一团一团的锦饰。“锦”误成“金”。
但锁子不是铰剪制成的,是“浇注”而成。
原文“无瓦砾”与“生此堆”矛盾。“无”字应是“屋”字成误。即特意设个屋瓦砾堆,女婿要用耙子再把瓦砾堆摧毁。这是表示希望多生儿子,少生女子的民俗。详见《〈下女夫词〉的古代婚姻文化蕴涵》。
原文是“玉琶摧”,谭书作“玉把推”。但没有叫“琶”或“把”的打击工具。“摧”字合宜:瓦砾已经是破瓦,再把它“摧毁”。
要勒:阻挡。据此知道是女方阻挡儿上台阶。也可以想象,在其他的问答时,儿与女都会有相应的动作来配合诗意。
太山:大山。崖,也指阶。《广韵。佳韵》:“崖:阶崖。”
“策”字与文理无关。丙卷作“筑”:修筑。应据而校勘。
不能说四面会合的床。而“二合”正指阴阳结合。陆机诗:“二合兆佳偶,女子礼有行。”
《婚嫁诗》
《催妆二首》:今宵织女降人间,对镜匀妆计已闲。自有夭桃花菡颜。不须脂粉污容颜。两心他自早相知,一过遮拦故作迟。更转只愁奔兔月,情(请)(41)来不要画娥眉。
《论开撒帐盒(合)(42)诗》:一双青白鸽,绕帐三五匝。为言相郎(相郎姑嫂)(43)道:先开撒帐盒(看)(44)。
《去行座(坐)(45)障诗》:夜久更阑月欲斜,绣障玲珑掩绮罗,为报侍娘浑擎却,从他驸马见青娥。
又云:锦障重重掩,罗衣队队(46)香。为言侍娘道,去却又何妨?
《去扇诗》:青春今夜正方新,红叶开时一朵花。分明宝树从人看,何劳玉扇更来遮?
千重罗扇不须遮,百美娇多见不奢。侍娘不用相要勒,终归不免属他家。
闺里红颜如蕣花,朝来行雨降人家(47)。自有云衣五色映,不须罗扇百重遮。
《咏同牢盘》:一双同牢盘,将来上二官。为言相郎道:绕帐三巡看(48)。
《去襆头》:擎却数枚花,他心早一家。何须作形迹,更用襆头(49)遮。
《去帽惑(晚帼)(50)诗》:瑛瑛(扑扑)(51)—头花,蒙蒙两鬓插(52)。小(本)来(53)鬓发好,不用帽惑(晚帼)遮。
《去花诗》:一花去却一花新,前花是假后花真。假花上有衔花鸟,真花更有采花人。《去花(54)—首》:神仙本自好容华,多事旁人更插花。天汉坐看星月晓,芬芬(55)只恐入云霞。
《脱衣诗》:山头宝迳甚昌扬(56),衫子背后双凤凰。禮裆两袖双鹊(57)鸟,罗衣折叠入衣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