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的分析目前的情况,尽管现在是糟到不能再糟了,夜毓仍不动声色的面对眼前已被她称作‘妖物’的家伙。
只见他仍是那幅苍白得似鬼的恋,以及令夜毓恶心到想吐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把插在身上那把匕首轻松的拔了下来,丝毫不顾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咯咯嚣张的笑道:怎么变人了还那么笨,都说了,这种东西对我没有用的,哦,不,应该说,你们人类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有用。
说完,伸出那只刚刚还拿过匕首沾到血迹的手,径直的捏住夜毓精致的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要从哪里开始吃呢?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用一手托着下巴,学人类思考的动作。
“鬼蛊,你。”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之后便是一怔,连她也不知在讲什么?
鬼蛊,古代邪术之一,相传此术乃苗疆邪蛊医所创,它乃是将人死后怨、恨、贪、恶等邪念所化人行,之所以称蛊,乃是由于把它投入万蛊之王的宝鼎中炼化,九九八十一天炼就成世人恐惧的‘蛊人’,传说,‘蛊人’全身是蛊,若轻易触碰,随便一条蛊虫便能要你体验到比地狱还要痛苦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
而现代,虽科技在进步,但仍有大批的邪‘教徒’们,因要对他人的报复,从而研究炼制,至于材料,那是无所不在,毕竟世人总有七情六欲,而一旦有这种负面的不好的念头产生,邪气便生根了,只要趁机让其不断的加深,久而久之,‘念’便可脱离人,到处为非作歹了,那么,收集它便如同收集空气般轻而易举,而万蛊之王虽不好找,到只要有心,总还能找到一两凑个数啦,至于宝鼎,那就更简单了,专门打造或者去古玩店买,肯定会有的,不过,就算如此,炼成的也寥寥无几,更别说和古书上所说那般厉害,也就是说,现在即使炼成了,那也仅仅只是个‘半成品’罢了。眼前,便是最好的例子。
听到她竟然能说出他的身份,那张原本扭曲异常的脸更加的恐怖了。
惨像,尤使夜毓都快看不下去了。扭曲的脸配上那一条条皱纹,再加上两三点‘雀斑’,犹如一张张撕裂的画再胡乱的拼凑起来,丑,已不足以形容,那简直就是惨绝人寰的‘涂鸦’了。尽管这种丑到无法言语的画面,却给人一种他合该这样的错觉。
继续咯咯的笑,只不过,这笑中带着浓浓的恨意,黑得怪异的眼睛满是愤怒以及痛恨,是的,痛恨。眼中的灼热程度似和眼前人有血海深仇一般。
“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我来。哼,看来即使你变成现在这样,还是不容小窥啊!”还没等夜毓明白过来,他又接下道,只不过,如今,你还不过如此罢了。语罢,猖狂的笑了几声,之后,出其不意的伸手紧掐住夜毓的脖子,那力道,似要把它捏碎一般,事实上,他就是想这么做。
难受,呼吸完全不能,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不露任何表情,平淡的看着一切,似是他掐的完全不是她,嘴中吐出冷清的话语:“你敢。”莫名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王者气息,似乎她合该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底下的都是她的子民,只能是她任意的亵玩他们,而不是他们主宰这一切。
毫无温度的两个句,却给对方一种寒入骨髓的感觉,配上那双幻动着妖异色彩的眼眸,无端端的给他一种致命的感觉。尽管,他非人,非鬼;非神,非仙;非魔,非妖,不属六界,也无心,但就是这样,还是被怔住了。而夜毓也趁他怔住的一刹那,快如闪电的逃离,十步之外,十里以内,既能避于刚才那情况,又能快速的出击。
当然,‘他’也马上反应过来,想要再次抓获,却已失了先机,尽管那几步之遥于他不过一瞬之事,却因双方僵持太久,使他的行动能力下降到50%,而且,身体因缺失空气中的养料,力量大大的下降了,甚至,他相信,不到几分钟,便会魂消于空气中,只待下一次人类的‘修复’了。而这之中,又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而这也正是‘半成品’的不良效果之一。
对方脑袋里想的虽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但根据她自身的观察,便能猜出一二,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敢掉已轻心。
鬼蛊这种生物,虽看似刀枪不入,却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蛊线。蛊线,即为万蛊之王入体后,缝合而成的痕迹,这种线是黑中带红,犹如人划伤后缝制的线,却又略显不同,因为它毕竟只有一条罢了。而这蛊线因人而异,长在身上的方向不同,但大部分却在脖子略显左侧的地方,据说,那是因为蛊早已顺着动脉进入心脏的结果。至于她为何知道如此清楚,她也不知,似乎记忆中有涉及到这方面的常识,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是在来看到的,从何看到的。反正,现在主要是要找那条‘蛊线’。
找到了,冒险的假装要被抓住,果然不出所料,在他脖子偏左的地方,有一条很明显的线,真是愚蠢,如此明显的破绽竟不用什么遮着,难道他以为她不知道这就是‘死穴’吗?暗自嘲讽道。手也没闲着,快、准、狠,直取命中。整个动作虽仅几秒便可搞定,却蕴涵着无限的凶险,若不中,或慢了,被察觉,后果自是不必再说,若中了,速度又快,力道却把握不到位,岂非功亏一篑。
没有被刺中时的痛叫,也不再有任何动作。双眼转变为空洞,身上‘缝制’的肉,一块块掉了下来,转眼前间,地上便为一摊令人发恶的肉泥,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只见,那些肉泥以人类看不清的速度,迅速的‘风蚀’,一眨眼不到,便已成为黑色烟尘,随风逝去,而那件衣服,也如同肉泥般被‘蚀’去了。一点不剩,若不是脖子上还略微发疼,夜毓还真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梦。
调整下自己略显不稳的气息后,转头看了看那层还是没有散去的‘怪雾’。想要去走去看看那里头的古怪,却被一句熟悉的话给打断了。
“有时候,你还真的恐怖到令我都害怕。”一句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带给夜毓无比的熟悉与亲切感。
‘你真的有时候连我都感到可怕啊,真希望你能幸福起来。’曾几何时,有人在她身边这般的感慨道。但,很奇怪,当时,她听到这句话时却感到异常的快乐,即使不知什么时候,但她却能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心情。那句仿佛隔了千年依旧熟悉的话,此时听来,却那么让她想要投入那人怀中哭泣,是,哭泣,即使她认为哭是最懦弱最解决不了问题的行为,她还是想要这样做。多么想要快点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心底有个声音这样催促着她,而她,也这样做了。
只是,不等她迈出一步,来者已经渐渐从雾中出来,越来越近,心脏也在这一刻混乱了,平时冷静的头脑,此时,已经不管用了,全部空白一遍,如小女孩怀春一般,尽管,脸上还是那么的一层不变。
近了,近了,可以清晰的看清他的面貌。
“老大,刚刚来报,夫人失踪了。”在满客宾座言谈尽欢似乎忘了这是订婚宴时,霖霄靠在东方挽冶边轻轻低语也无人发觉。
“属实?”一贯平稳的嗓音因其而略显颤抖,身体很明显的震了一下,只不过因为太过轻微,以致于在座的除了霖霄外,无人察觉。
若不是怕事情闹大,我看老大现在肯定冲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