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邵庭明白他的一贯做派,顿了一顿:“刚刚夫人看到你的车停在门外……”
喻河远抬起头,压着怒火,冷冷地说了两个字:“随便。”说完看见那掌柜的走过来,便询问项链的实价。
掌柜正想着巴结上当局,于是给了个不赔本的价,虽是如此,价格依旧很高,喻河远便差韩邵庭回去账上拿钱,而他则带着沈佩珊出了店外,驾车朝城外而去。
韩邵庭见拦不住他,只好让掌柜的选一只水头尚好的手镯包好了带了回去。
喻河远胸中带气,车速便开的很快,沈佩珊直觉是出了事,却见他面色凝重不知如何开口,便任由他信马由缰。
车一出城,他便如脱了缰的马,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车窗打开,午后的太阳和煦地照着,风暖暖地吹在脸上,路边的油菜花开的正盛,一大片金黄色,一眼望不到边。他将车停下,两个人手牵手在田埂上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草地上,旁边是潺潺的流水,远处是春耕的农人,喻河远便拿出风筝,放飞到空中,待那蝴蝶稳稳地在空中飞舞,才将线交到沈佩珊的手上。
沈佩珊坐在草地上,喻河远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躺在她身边,过了一会,他忽然说:“那风筝飞在天上自由自在,真叫人羡慕。”
沈佩珊笑着说:“不管飞的多远,终归是受一根线牵连,若断了线,过不多久它就会迷失方向,落到地上。”
喻河远“嗯”了一声,说:“珮珊,我就是那风筝,线在你手里,你要抓好了。”
她听完,如吃了蜜糖,心中万分甘甜。
他抓住她的手,侧过身子,将头放在她的腿上,眯上眼。
过不一会,便睡着了。
沈佩珊低下头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眉,每一寸都要牢牢记入心里一般,他的面庞年轻英俊,犹似养尊处优的贵族,她伸出手指,从他的眉心一路下行,滑过鼻尖,在他嘴唇上停下,收回手指,轻轻吻了吻,再印在他唇上。看着他依旧呼吸均匀,耳根不觉都红了。
可是很快,这种喜悦便被一种浓浓的伤感所替代,她忽然意识到,这样安静的美好的时光,恐怕今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绝不会有第二次了!
——
喻河远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沈佩珊的腿上,心中过意不去,连忙坐起来,一脸歉意地说:“不小心睡着了。”
他是军人,睡觉常常是浅眠,稍有声响便会醒来,天知道这两个小时候是怎么了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她又是如何在这两个小时里能一动不动地坐着的。
沈佩珊的腿早就麻木了,为了让他睡一个好觉,便咬牙忍着,现在他把脑袋刚一移开,她便觉得一双腿像被无数蚂蚁啃噬,禁不住‘咝’了一声,喻河远更加愧疚了,拿过她的脚,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