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大概有六十平,楼上的户型跟这里是一样的,装个楼梯,勉强也算是一百平的复式了……
“咚咚咚”
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池藻藻警惕的盯了一眼大门,踮着脚走过去,捻出插在门缝的刀片,绷紧肌肉,防备着,
透过猫眼——
陈醉。
肌肉放松下来,池藻藻把刀片插回去,打开门。
扑面而来的酒气吓了她一跳。
陈醉雪白的衬衣有点皱,扣子已经被解开,漏出因为酒精微微泛粉的皮肤,眼底眉梢全是倦意。
池藻藻觉得心疼。
他好累。
陈醉上前一步,压在池藻藻身上,拥着她,
“吵到你睡觉了?”手臂微微收紧,有点孩子气,“吵到也要受着,老子明早八点的飞机。”
池藻藻心下一沉,他要去哪儿?
“要不要去洗个澡?”
“嫌弃我臭!”
“那就去睡觉?”
“你不想跟我讲话了!”
真是不能跟酒鬼讲道理!
陈醉抬起头,看她一副河豚样,戳了戳池藻藻的脸颊,不再逗她,“去睡,我一会儿过来。”
池藻藻躺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变成嗡嗡的吹风声,怎么都睡不着。
心疼他那么疲倦,又生气他突然要走。
心里头乱得很。
陈醉掀开被子,揽住池藻藻,闭上眼,声音透着倦意,
“几个老东西,被多吃了几个点。憋着气,趁我爸走了,灌我。”
酒精麻痹得让他的脑子像被棍子搅来搅去,翻江倒海的难受,来的路上他已经吐了两回,但是不想让她知道。
“你要去哪儿?”
“法国那边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我爸让我过去练手。”
“多久?”
“一周左右。”
“哦。”
有点委屈。他们确定关系才一周多,就要分开了。
东八区,东一区,时差七小时……
耳后传来平静的呼吸声,池藻藻压了压环在身上的手,闭上眼,感受着他的心跳,一下,两下,数着。
“翁——”
闹铃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狰狞。
池藻藻惊了一下,她数了一万多下,他也才睡了三个小时左右,要走这么早吗?
“要……要走了吗?”
声音哽咽,要命,明明以为忍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