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正中间有两辆小汽车任凭风吹雨淋。哪一辆都没了轮子,引擎盖大敞四开,
内脏俱被拽出。
俨然业已关闭的滑雪场般的交通岛上竖着一块镇导游图,几乎所有的字都被风
雨吹打得无法辨认。能够真切认出的仅有&ldo;十二瀑镇&rdo;和&ldo;大规模水稻栽培最北作
业区&rdo;字样。
交通岛过去有条小小的商业街。商业街固然同一般镇上的并无不同,只是道路
宽得出奇,愈发使得镇子给人以寒伦凄清的印象。宽阔的路旁排列的七度灶红得很
是鲜艳,但路面还是显得寒伧显得凄清。七度灶同镇的命运无关,兀自尽情享受生
命的快乐。唯独在此居住的男女及其日常琐碎的活动被一古脑吞进这寒伧这凄清之
中。
我背着背囊沿500米左右的商业街走到尽头,寻找旅馆。但没有旅馆。商店的
三分之一落着铁闸门。钟表店门前的招牌滑下半边,在风中&ldo;啪嗒啪嗒&rdo;晃动不已。
商业街陡然断掉的地方有一方杂糙丛生的大停车场。停着奶油色的&ldo;美少女&rdo;
和赛车型的红色&ldo;赛力佳&rdo;。均是新车。说来也是不可思议,这种无个性的新同镇
上空旷的气氛不无谐调之感。
商店街再往前基本什么也没有了。宽阔的道路沿徐缓的斜坡向河边伸去,同河
碰头后,呈t字形左右分开。坡两侧排列着小小的木造平房,院子里灰溜溜的树木
向天空举起粗糙不堪的枝杈。哪棵树枝都奇形怪状。家家门口都放有大煤气罐和千
篇一律的牛奶箱。每家屋脊都竖了一根高得惊人的电视天线。天线仿佛向镇后耸立
的山脉挑战似的在空中张开银色的触手。
&ldo;不会有什么旅馆吧?&rdo;她担心地问。
&ldo;放心,哪座城镇都必有旅馆。&rdo;
我们折回车站问站务员旅馆在什么地方。年纪相差如父子的两个站务员看样子
正无聊得要命,热情得不能再热情地告以旅馆地点。
&ldo;旅馆有两个。&rdo;年长的那位说,&ldo;一个贵些,一个便宜些。贵的那个道政府
大人物来时或开正规宴会时使用。&rdo;
&ldo;伙食好得很。&rdo;年轻的那位说道。
&ldo;另一个是行脚商、青年人也就是普通老百姓住的。样子倒不大好,但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