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弄痛自己就不会想这些该多好。
甘乐遥叼住上衣的下摆,修长的手指攥握的力道甚至不自觉变得粗鲁。疼痛的话就不会感受到快意,不觉得安慰的话那便不会荒谬地自责,厌恶自己像个罔顾l常的畜生。
偏偏疼痛的记忆也与姐姐有关,他初中跟别人打架,不光荣地挂彩到鼻子上。
一柱鲜红流下,姐姐慌忙让他仰着头,小心翼翼地捏着毛巾帮他摁着止血。
“小遥,痛不痛?”
姐姐捧着他的脸不忍道。
他用还在变声期的嗓子瓮声瓮气地说不痛,而听到他这么回答的姐姐露出了更加心疼的眼神。
多温馨的记忆,一点都不se情,也不该se情。
可现在如数都变作最泥泞最甜蜜的痛苦。
悖德的刺激如见血封喉的毒,致人上瘾。他就像那头伪装ren的食人虎,亲昵地t1an着人类的脖颈。他痛苦的根源来自他随时都会咬下去的虎齿。
他真切地希望姐姐能够幸福。甘乐遥幻想过姐姐的婚事,他一定会替父亲牵过姐姐的手,看她嫁给她喜欢的男人。
他想当个好弟弟。
可他知道自己或许永远当不了一个完美的弟弟。
只因他最不堪的渴望同样不掺虚假。
22
我几乎算作从光岛落荒而逃。
说是逃也不完全正确,我想过澄意一定会怨恨我这个不称职的姐姐,然而当他的所思所想真实ch11u0地摆在我的面前时,我仍然感到无法承受。
报复的方法千种百种,他偏偏选择了最让人窒息的选项。
所有相处的细节都在那一刻醍醐灌顶,澄意绝对是在见面的瞬间便立马认出了我,而我却可悲地没能辨认出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就连他那句带有言外之意的讽刺都误解。
这种时候,工作反而成为了无可奈何的逃避之处,我忙得终于顾不上难过,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就连小遥的预选赛都可惜地错过。
我连忙发消息问他情况。
我:【预选赛怎么样?】
弟弟回消息很快,消息栏上方立马浮现出正在输入的字样,小遥先发了个b耶的表情包过来。
小遥:【姐不也想想你老弟是谁】
小遥:【当然是没有问题】
小遥:【直接八强】
小遥:【今年不用打全国市赛了超爽的】
我配合地发了庆祝的eoji,不吝啬我的夸奖。
我:【我说谁家孩子这么优秀呢】
我:【原来是我家的孩子啊】
我:【乐小遥做得好!】
综合联赛可以说是不亚于职业竞技t育的联合b赛,在高校里的含金量不容小觑,然而他的父母却从未去过:继父当他沉不下心学习,我的母亲则是和小遥关系平淡,不愿节外生枝,怕触到他不开心的霉头。
不怪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把弟弟当小孩子哄,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去看他b赛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