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认为我拿陈年气在处置?”章郁云不问老太太为何话里已然参透玄机的客观态度,只和煦朝对方说实在话,“多少有点罢,我只是见不惯江家人用不上一处了就断舍离的冷酷貌。”
早茶快结束的时候,Elaine趁圆圆在厨房盛米粥给章郁云的时候,问她,昨晚宿在哪里了?
老太太再不迂腐,也不肯自己教养出来的姑娘失了起码的端庄。
“你进门的时候穿的是居家的拖鞋呀,圆圆,是我把你惯坏了?还是外面那位把你纵坏了?”
梁京面上一臊,但昨晚的始末经过她又难同Elaine全交代。只支支吾吾说,在他家,鞋子坏了。
Elaine光明磊落地打量着圆圆,也直截了当地点评她,“圆圆,你到底还是有了女儿家的心思。这份心肠是自己的,再亲近的人也能全表白。”
浓情里,淡意外。
所以,听说郁云丢下这里的茶碗,要去岳师傅那里。Elaine索性也就做顺水人情了,说一听他们要来,原本还想再睡会儿的,生生起来了,眼下想躺回去,睡个回笼觉。
梁京问Elaine,是不是生气了?
“亲情永远不要和爱情划等号,圆圆。”
Elaine说,他们没有可比性。也不要试图把他们化相通,正如我知道圆圆心里有我,但也同样记挂着郁云的下一步动作。
亲情可以是守护,由你去追去闯之后的避难栖息地;
但爱情,尤其上乘的爱情。必然是要参与他的人生的。
正如他时时刻刻想护你周全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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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再随章郁云出来时,换了身穿着,日常的裙装,也带出了自己的换洗衣物。
章郁云说,我原以为你要留下来陪你奶奶。
嗯。“但我也好奇你要怎么挽留岳师傅。”
章郁云淡漠挑挑眉,看越来越当中的烈日,炫得人眉心直痛,“圆圆,别把我想得多古道热肠。我从来不是。”
岳师傅在拂云楼的日子,远远超过章郁云的年岁。
就这么一个定军心的人物,说退就退了,章郁云夜里那通电话同舅舅撂了好大的脸,对方还是在喝多的情况下。
甥舅二人除了必要的股东会碰面,其余鲜少聚首。有事,章郁云都是电话沟通。
此次舅舅决然地收下岳师傅的请辞。章郁云昨日下午间就透过舅舅的秘书递话,他不同意。断然就这么更替掉这个老师傅,那么拂云楼他要求撤股了,他顶着他母亲的若干股份,悉数转让抵现出来。
各自撂开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