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你是不是应该……”
金灿灿的钥匙从空中一路抛到了他的掌心。
“你确定这是虞敛月家的钥匙?”
大妈一笑,也不正面回答,“反正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有人等待的大妈也迈出了工厂大门。
整个工厂彻底寂静起来。
灯光灭了。
虞敛月亲手按下所有闸门。
她在收门,绞尽脑汁送走了这一群人,只剩下一个原地的她,除夕夜与其与一群人周旋,一个人的安静反而格外闲适——
但好像也没有。
她从不远处看见一个记忆中反复出现的男人。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手机的手电功能的强光打在他的侧脸时,沈恪之就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如同一个通缉犯现了身。
“我想来看看你,不过你比我想象的要过得好很多,”强光格外刺眼,他却忍不住通过这强光继续眷恋地看着她的眼,“看来是我多虑了。”
“沈恪之,谢谢关心。”
虽然冒昧突兀,根本不像是沈恪之的作风,但除夕这一天,没必要为过往的事纠结,收到关心和祝福应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也祝你新春快乐。”
“你不去看沈攸寒吗?”
“去啊,但不是今天,初二流水线要改造,我得等这边的事都结束了才会过去,恐怕要到初三了。”
她说的是“过去”,而不是“回去。”
“听你的语气,你偶尔也会想沈攸寒吧。”沈恪之说这话是竟然有些底气不足。
“当然。”
“不管我们之间经历了什么,这都不影响我和沈攸寒之间的母女情分,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虞敛月。”
“我来不只是为了和你说一声有关小孩的事,还有我……”沈恪之在手电下的人影晃动着靠近她,终于挡在了她身前。
“你怎么了?”
“难不成你想我啊?”虞敛月声线日趋清冷,甚至不复哄骗他时故作的柔软,“还是离婚协议条件变更,我反正也无所谓的。”
他勾了勾她的腰肢。
“你真的无所谓吗?”
他迫不及待要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她,同样的经历不应该驱散他们一样疲于奔命的人,他们当下当然有主动选择的权利。
沈恪之涣散的目光渐渐收敛,一如再次见面的大胆与并不克制的疯狂,“我要是把if亲手送给你你也会收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