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指的耐着性子说:“这是你大伯家的孩子荷叶。”
程攸宁追问:“哪个大伯?”
程风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就是住在李姓村子里的那个大伯呀,你就是在那个村子出生的。而且她跟你的铁柱哥哥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就是陈奶奶家的那个村子嘛?”
程风点点头:“对呀,玉华还带你回去住过一段时间呢,你忘了呀?”
程攸宁歪着脑袋说:“那倒是没忘,玉华时不时的就提起,可是,都是一个村子,我怎么没听说我有个大伯呀,是亲大伯吗?也是我奶奶生的孩子吗?”
程风第一次知道他这个儿子竟然问题这么多,但是他不想对程攸宁说的那么清楚:“不是你奶奶生的,是老程家的你大伯,是爹爹养父养母家的大伯。”
程攸宁这才理清这条关系来,他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这人是我堂姐呀,只是爹爹,您为何要这般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地将她安置在咱们家的府邸之中呢?”
面对儿子的质问,程风略显无奈地回答道:“爹爹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安顿她嘛!”
程攸宁继续道:“那爹爹您方才去她住的小院又是所为何事呢?”
程风解释道:“你堂姐头部有旧疾,我特意请太医为她配了点药,刚才过来不过是给她送药罢了。”
就算是送药,那她为何会在院子里面抱着您的手臂呢?”程攸宁咄咄逼人,不把事情问清楚是不会放过他爹爹的,他被韩念夏影响颇深,绝不允许任何人影响和动摇他在家里的地位。
程风道:“你堂姐问我,什么时候能让她见见你娘,不然她在这里住着提心吊胆,我告诉她,还没找到机会,就这点事情呀!你还有什么要盘问的?”
程攸宁看看尚汐说:“娘,我都替您盘问清楚了,这人对我们没什么威胁。”
此时尚汐的心态已经调整好一些,虽然当年这个荷叶和刘大兰没少欺负她,看到这个荷叶她现在还觉得脸疼呢!想当年,在金府,荷叶和刘大兰为了讨好万百钱,荷叶左右开弓,狂打她的嘴巴,刘大兰则是死死地把她按在地上,让她挣扎不脱。那一次是她这辈子被人打的最狠的一次!她从金府出来的时候,程风都险些认不出她来。想到了这里,尚汐还是咬紧了后槽牙,不过此时在这里看见的荷叶还是比看见别的女人强,至少这不是程风带回来的二奶!
尚汐在脑海里迅速地盘算着,稍作思考后,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宽容大度的神情来。只见她缓缓地开口,对着程攸宁说道:“攸宁啊,娘不是早就和你讲过嘛,大人们之间的事儿,小孩不要胡乱插手。本来这根本没什么大事儿,结果让你这么一搅和,搞得这叫一个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多让人看笑话呀。”说话间,尚汐的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嗔怪与埋怨之意。
程攸宁听了这话,不禁抿紧了嘴角,然后反驳道:“娘,您自己不也朝着爹爹挥舞棍棒了嘛!而且当时您明明气得不行!”
尚汐闻言,只觉脑袋一阵疼痛袭来。
她今天确实有些失态了,真是太丢脸啦!想到这里,她赶忙转移话题:“行了行了,既然你都知道娘刚才失态了,那就别再提这事了。。。。。。那个荷叶啊,你赶紧回屋里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好好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势到底严不严重。要是情况不妙,得赶紧去请个郎中过来瞧瞧才行呐。”要知道,程攸宁这孩子下起手来可是够狠的,荷叶这会儿,鼻子还一直在流血呢。
荷叶听到尚汐的话,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小婶,伤得不重。”然而,尚汐却不放心,还是坚持让荷叶进屋去查看一下伤情。
见荷叶被一个下人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荷叶这丫头皮实,她被卖到的那个地方,没事就挨打,不过也别大意了,她怎么说也是程风的侄女,顶着一张惨兮兮的脸,让程风这个做叔叔的脸上也没有面子。”说话的人是沧满,他这话分明是说给尚汐听的,尚汐不傻,能听不明白吗。
芙蓉轻咳一声,她不想让沧满掺和别人家的事情,毕竟此时的尚汐已经很尴尬了,可是沧满根本意会不到芙蓉的意思,他还一门心思的在掺和别人家的事情,沧满和程风的关系好,想帮程风解围,这程风是出了名的怕媳妇,怕事后没人的时候尚汐收拾程风,不过尚汐这人心软,只要他把荷叶说的可怜点,尚汐心生同情,也就不在追究了。
不过芙蓉不想让沧满掺言,这么多的人,万夫人和万百钱都没说话,想来这里一定有事,她问沧满:“你刚才去哪里了?”
沧满大咧咧地说:“我去找梯子啦!”
“找梯子做什么?”
沧满道:“咱儿子要上房呀,我不搬椅子他怎么能上去。”
芙蓉闻言,气的抱起沧琢扭身往膳堂的方向走了,他怀里的沧琢还朝着沧满大喊:“爹,梯子放哪里了。”
“梯子被爹爹放在膳堂的那个院子里了,走爹爹这就抱你上房。”
尚汐抬眼看看面前站着的这群人,脸上是遮盖不住的尴尬之色。她轻咳一声,稍稍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各位先请移步去喝杯茶稍作歇息,用不了多久就能开饭啦。”
万夫人见事情跟她们原本想的不一样,这个时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她看向尚汐,语气和缓却又带着几分威严地开口道:“儿媳啊,你随我到厅堂走一趟吧。”
尚汐亦步亦趋地跟在万夫人的后面,心想,这人该不会要责罚她吧!
程风被尚汐用棒子打的不轻,他身上少说也有不下二十处淤青,虽然没出血吧,但看上去着实令人心惊。万夫人看到儿子这般惨状,心疼得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