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高兴一点?”
林秋葵问?。
他垂着眼?,从口袋里哗啦啦丢出一小把晶石。
赤红,嫩黄,雾蓝,靛紫……圆形弹珠们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幻彩,一下把浴室填得很满,似一只只光怪陆离的?水母往墙上游。
“你想晋级。”她偏过脸问?:“是不是?”
从误以?为自?己弄丢她,被幻象恐吓的?那一刻起,祁越就在闷头想这件事了。
他觉得自?己不够强,不强才会?让企鹅受伤。
想要?变强,也没什么,用晶石升级就好了。
但是——
“不是,没有。”他否认了。
胳膊箍紧些许,闷闷地说:“这些还你,还完再说。”
上回晋级,他承诺要?把消耗的?晶石,一百倍还给林秋葵。
祁越把这事记得很牢,觉得晶石对她非常重要?。而她的?重要?经常可以?排到他前面。
两者需求相撞,他让步了。
他逼自?己放弃晋级的?想法,用力抑制对力量的?本能?追求。为此感到煎熬,头疼,不舒服,甚至有那么点点委屈。
又特别心甘情愿。
实在找不到理由责怪别人?,才一直垂头丧气,打不起精神。
真是一只……好认死道理的?笨小狗。
林秋葵不免失笑。
她笑了,祁越反而不高兴。觉得自?己没被当回事,怀疑她在嘲笑他。
他一不高兴就爱戳脸。
发觉脸戳得多了好像没有什么威慑力,就又多伸出一根手?指,力道不轻不重地掐住下巴。
“笑什么。”
他抬起视线,脸压得极近。眉骨长得好看,沥血的?眉梢长而锋利,散发无尽压迫感。
遑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对漆黑森冷的?瞳孔,纵是盛着缤纷的?柔光,也遮不掉骨子里的?凶蛮。
祁越才不是一只任人?戏耍的?小哈巴狗,他有着严重的?攻击性,暴躁又残暴。总是一次次通过言行举止,一个眼?神,一股扑面而来的?腥气,无意间提醒了林秋葵。
他实质上是一头豺狼,黑豹,老虎。
或者最少——好歹也得是一只大狼狗,食肉的?猎犬,伸爪便能?轻易地将敌人?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