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嬷嬷……”秀儿看了一眼全嬷嬷,“常安,你为何要留着这花呢?”
“此花虽有毒,初绽之时剪下来,晒干了,却是有明目之用的药材,况且此花在室外种着,小主只要不凑到花近前闻几个时辰,不会有佯。”
“你这人,颠三倒四,原说此话与本宫有碍,又说只要本宫不去花前闻几个时辰,不会有害,若是如此,本宫就要去瞧一瞧这花了。”秀儿一伸手,琥珀将她扶了起来。
“小主……”全嬷嬷想要劝阻秀儿。
秀儿笑了笑,“反正已经醒了,咱们就去看看花吧。”
琥珀一使眼色,几个值夜的宫女各掌了薰香炉、琉璃灯等物,在前面开路,常安引着众人到了永和宫小花园,一众树跟前,也是此花跟秀儿有缘,秀儿到时,花已经半开了,香味浓郁却不刺鼻,宫女提着灯照亮花朵,只见数十朵小花组成一长串的花团,煞是好看。
“主子。”全嬷嬷劝道。
“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秀儿远远的看着这花,又抬头看了看天,此时虽已经是四月,晚上还是有些冷,她拢了拢披风,“这个时候就要剪了花吗不跳字。
“回主子,是这个时候剪了最好。”
“那就剪了吧。”她若是这个时候让人禀告康熙说花园里的开了,怕是会被人说成是争宠吧。
常安请了罪,拿出早就备好的花剪,刚要去剪花,就见远远的来了一队的人,打头的灯是明黄缎子的,皇上来了。
“妾身给皇上请安。”秀儿曲膝施礼。
康熙本来是携着美人来的,谁远远的瞧见了站在灯下赏花的秀儿,见秀儿挺着肚子,穿着石青的素面旗袍,披着玫红的披风,素素淡淡的却如梦似幻一般,眼里再容不下别人了,快走了两步扶起秀儿,“晚上天冷,你也出来赏花了?”他替秀儿拢了拢披风。
“妾听说晚上有要开,这才来看看。”
“你啊,这一胎坐得稳些就不拿身子当回事。”
“妾是有孕,不是有病啊,皇上。”秀儿柔声说道。
“嘴硬。”康熙嘴里说着嘴硬,握着秀儿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些,“孩子有没有闹人?”
“没有。”秀儿摇了摇头。
他又看了一眼拿着花剪退到一边的太监,“你是永和宫里管花木的?”
“奴才常平安。”
“你这奴才,为何要将晚上有花要开的信儿告诉了德妃?这黑灯瞎火的,她出来看花万一摔了可办?”
常平安吓得跪倒在地,不知该说,秀儿拉了拉康熙的袖子,“皇上,这奴才嘴严着呢,若非是被九儿撞见了晚上还在宫里,怕还不会说有花要开呢。”
“算他机灵。”康熙说道,“他拿着花剪又是何意?”
“他说花有微毒,久闻不好,说待花开得全盛之时剪了,晒干,可做药。”
康熙听到此处,微微一愣,“朕且问你,中毒症状如何?”
“回皇上,头晕目眩,无法入眠。”
“此事是谁教你的?”
“奴才的师傅是宫里伺候花木的老人儿了,这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