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砚痛苦的捂住了额心:“你为何就不能退一步?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她当初害我至此,我与她之间的账,可没那么容易了结,你是知道我是个什么德性的。”沈梨如今就算是挺着一个大肚子,眉眼因有了孩子而变得柔和,可本质上,她还是原先的那人,“我这人向来眦睚必报,当初唐家废阿阑一双腿,我便能折了他唐家满门,殿下,你确定要为了一个沈轻,那自己的大好前程,与我相赌吗?”
卫砚骇然抬头:“唐氏被株连,难道不是因为唐子玉杀了皇兄吗?”
“你觉得唐子玉为何会失了心智,去杀卫隅了?”沈梨冷笑着看向他,“殿下,此生我与沈轻,早已水火不容。我与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就非要逼我吗?”
沈梨:“是,我就是在逼你。”
卫砚被她气得不轻,可如今他想要取得那个位置,也是万万离不开沈家的支持,他若是当下与她撕破脸皮,于他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毕竟,他比任何都清楚,沈轻在沈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既如此,那我们做个交易吧。”卫砚深吸了一口气,心思是千回百转。
沈梨寻个了地坐下,手搁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眉眼低垂着:“说。”
“我用沈轻一命,换你的自由,和沈家满门荣辱。”卫砚眉眼冷冽,“我知你心不在我这儿,我也知你肚中的孩儿父亲是谁,你我成婚当日,我助你假死脱身,自此之后,天涯海角,任你逍遥。”
“只愿山长水阔,你我永不相见。”
沈梨哑然失笑:“没想到,沈轻在你的心中,竟然这般有价值。”
“不过,殿下你也太贪心了些。”
“江山美人,竟然都要。”
卫砚背转过身,手背上青筋凸起:“本王只问你,你答不答应。”
“这般好的条件,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识趣了。”沈梨笑得眉眼弯弯的,“一个沈轻,能换沈家百年的平安和我的自由,挺值的。”
“既如此,她的那条命便给你留着吧。”
“看来我当初留下沈轻,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用处的呀。”
沈梨从容起了身:“这些条件我应你,但我还有个要求,你日后的正妻绝不能是沈轻。”
听见沈梨要提要求时,怒气一寸寸的浮上了他的面容,不过当他听见之后,立马就轻松的叹了口气:“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既然说好了,那我便走了。”沈梨笑,“夜深,你就不要送了。”
说实话,卫砚此刻的的确确是不怎么愿意瞧见沈梨,他冷漠的点头后,便唤了守在门外的侍卫,让他将沈梨送回侯府去。
出了书房,没走几步,她就瞧见了一抹消瘦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树下,瞧见她出来,她立马就迎了上去。
“林侧妃。”等人走近了些,沈梨这才瞧清了她的面容。
林弦神色苍白的福身:“郡主安好。”
“你这大半夜的不在房中歇息,竟然来这儿,不会是为了等我吧?”
“郡主聪慧。”
沈梨笑着颔首,她拉过林弦,同她往偏僻的地走了几步,见着四下无人,这才出声:“你来寻我,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有。”林弦憔悴的颔首,“王爷行事荒唐,还请郡主劝诫一二。”
“你说的是沈轻吧?”
“郡主知道?”林弦讶异。
沈梨一笑,握住了林弦发凉的手:“不怕,她在府中猖獗不了多久了。你这些日子,避着她便是。”
“郡主有何妙计?”
沈梨悠悠然的眯着眼,故弄玄虚:“天机不可泄露。”
乘着马车,沈梨悠闲地回了府。
可没想到她这才刚进门,就被沈安给逮了一个正着。
沈安回来已经有些时日了,可这些时日,沈梨一直称病躲着不肯见他们,沈安倒是也没怀疑,可今儿他又再次登门去看望,去被告知,这丫头去了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