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倾慕而死,与被他灭口而死,哪个更坏些?姜沚又陷入深思。
鸢尾见自家姑娘还在发呆,也不气馁,又从柜子里摸出个彩绳编的小狗,献宝一般拿在姜沚面前,摇着,“姑娘,看,您和海棠出门那几天我在家编的,好不好看?”
姜沚接过来,是挺好看的,这个丫头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手巧。不像她,除了喝药,没别的本事。
明知要被人祸害,却怎的也救不了自己,只能等死。
鸢尾见有效,喜上眉梢,“您看出来了么?”
“看出什么?”姜沚愕然。
“这只狗。”鸢尾努了努嘴,见自家姑娘还是一脸茫然,“隔壁高老爷家的狗,不是前些日子跑到咱们院子来了么?”
“你说隔壁那家做买卖的?什么时候的事?”
鸢尾一拍头,“哦,忘记了,那天姑娘您一直待在屋里,没出来看。只我和海棠抱着玩了半晌。您不是还说嫌吵,让我们赶紧弄走?”
姜沚这方才想起,似是有一天听着狗叫……
蓦的,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鸢尾被唬得险些从榻沿上掉下去,半天颤巍巍将手伸在姜沚脸前摇晃,“姑娘,姑娘?”
姜沚一把握住那只手,激动得直要跳起来,“我不用死了,不用了。”
鸢尾脸都白了,挣开姜沚的手,匆匆忙忙跑到偏屋,把海棠扯了过来,急得要哭,“你快来看看,姑娘怎么了?”
四皇子不会来杀她了。
她终是想明白了。
一来那马身上的针孔早不见了,任谁也再查不出;二来那日他虽没灭好口,但他是从她身后杀的,自始至终她都没看到他,根本不可能指认他!
想到此处,这连日来的担忧害怕全白费了!她只要不教第二个人知道她看见了什么,这世上便没一人知道。
她是狗,隔着墙,她没看见屋里的人。
不!那个大夜叉才是狗,她隔着墙,没看见那只狗。
于是只觉这屋子都是布置得好生漂亮,又喜气,她不用死了,那便是嫁去吐蕃也无妨,但只活着便好。
蓦的,姜沚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急唤“海棠,你可知那天的马球赛谁赢了?”
海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