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孟阿姑那老虔婆究竟是什么来路?居然敢用如此邪物来算计我!”苏禅咬着牙,满脸怒容,心中的愤懑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他拖着沉重且虚浮的步子,一步步离开了孟阿姑的家。一路上,寒风呼啸着扑来,似要将他孱弱的身躯卷入无尽黑暗。那邪物散发的诡异气息仿佛还紧紧缠绕在他四周,令他脊背发凉,满心的疑云愈发浓重。“那邪物究竟是何方神圣?是神灵的化身,还是某种未知的邪恶之物?”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思绪混乱,每一步都走得跌跌撞撞,仿佛迷失在茫茫黑夜中的孤舟。
周遭的寒冷仿佛不是来自外界的气候,而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彻骨寒意。苏禅的精神也变得迷离恍惚,他的眼神空洞,视线时而聚焦时而涣散,世界在他眼中变得虚幻而不真实。脑海中不断交替闪现着邪物狰狞的模样和孟阿姑那深藏算计的眼神,这些画面如同鬼魅般纠缠不休,使他完全无法集中精力。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一进家门便一头栽倒在床上,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便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极度不安的状态。
就在苏禅迷迷糊糊躺下后,一道淡淡的金光从他体内缓缓升腾而起。这道金光宛如春日里消融冰雪的第一缕暖阳,带着柔和且温暖的气息,先是如潺潺溪水般在空气中流淌、蔓延,仿佛在探索着这个陌生的空间。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光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它先是逐渐拉长、扭曲,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精心雕琢。接着,金光慢慢凝聚,勾勒出人的轮廓,最终一个身姿挺拔、气质超凡脱俗的青年模样清晰地显现出来。他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深邃的智慧和与生俱来的威严,此人正是杨越。
杨越,这位穿越了无数异度空间的自然之神,他的存在就如同宇宙中神秘的星辰,充满了无尽的奥秘。凭借着寄托共生在苏禅身体里的金色种子,他几乎能够实时洞悉苏禅的每一段经历和每一种状态。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并非他完整的意识体,仅仅是一缕意识,可即便如此,这缕意识所蕴含的力量也强大得超乎想象。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晕,仿佛是连接不同世界的桥梁,每一次细微的波动都仿佛在诉说着宇宙间的古老秘密。
杨越从苏禅身体中脱离出来后,动作轻盈而优雅,就如同漫步在云端的仙人。他轻轻推开床边的门,缓缓走到宁静的小院之中。此时正值深夜,月光如水银般倾洒在小院里,给每一处角落都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银纱。微风轻轻拂过,带来花草的清香,这让杨越对这个世界的兴趣愈发浓厚。他回想起方才苏禅遭遇的邪物,那一瞬间,他敏锐的感知力捕捉到了一种熟悉而又神秘的气息——信仰。
那个孟阿姑带来的小小神像,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上面附着着信仰之力。尽管这尊神像尚未真正孕育出神灵,但那股信仰之力已然清晰可感。杨越微微眯起眼睛,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他的脑海中迅速回溯起自己在各个世界的奇妙旅程,那些曾经与信仰之力相关的经历一一浮现。“……真是有趣至极,看来这个世界的信仰之道已然发展得相当成熟。”杨越站在院子中央,抬头仰望黑漆漆的夜空,繁星闪烁,宛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他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期待着即将揭开的神秘面纱。
他当初将魔植种子投放诸天,本只是无心之举,如同在广袤宇宙中随意落下的一颗棋子,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引发了如此奇妙的连锁反应。“……这个世界越来越让我着迷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便能真正降临于此,借助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进一步提升我的实力。”杨越通过能量构建的化身,静静地站在门外,望着深邃的黑夜,低声呢喃。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仿佛能穿透无尽的时空,传达出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与期待。他的主体意识仍留在那个末日废土的世界,但降临到这个世界的这缕意识,却与主体意识毫无二致。这也是他只要魔植种子存在,就几乎不会真正死亡的关键所在。
而此刻,这缕意识发现了这个世界除了神秘的妖魔之外,似乎还隐藏着神灵的踪迹,这无疑让他的兴趣被彻底点燃。他开始在脑海中精心谋划着未来的行动,思考如何巧妙地利用这个世界的信仰之力,怎样深入探索这个世界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秘密。踏踏——踏踏——就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重重地敲击在杨越的心头。杨越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凭借着他超凡的感知能力,无需出门,便已清晰地感知到那靠近的脚步声的主人是谁。他的眼神微微一动,周身的能量瞬间波动起来,随后,他的身体如同一个梦幻的气泡,在夜空中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院子,仿佛他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切都如同一场虚幻的梦境。
“唔——”
而就在杨越消失之后,躺在床上的苏禅忽然迷迷糊糊就醒了过来,耳边听到了一阵急促且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恰似一道划破夜空的惊雷响起。这脚步声密集而沉重,仿佛是密集的战鼓被疯狂敲击,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苏禅已然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他的心脏猛地一缩,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狠狠攥住,全身肌肉瞬间紧绷,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得好似钢铁铸就,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紧绷状态,好似一张被拉至极限、随时可能断裂的强弓,每一根纤维都蓄满了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强大能量。
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而坚定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阴暗角落。由于刚刚才经历了邪物的骚扰,尽管那邪物最终被他的气血吓得落荒而逃,但此刻的他,已然成了惊弓之鸟,对任何异常的声响都保持着超乎寻常的高度警惕。他的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犹如一只在黑暗丛林中遭遇凶猛猎食者的猛兽,全身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每一根毛发都仿佛在感知着周围的动静,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时刻准备应对那未知的、可能随时降临的致命威胁。
他下意识地微微下蹲,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如同扎根在土地里数百年的老树,树根深深盘绕,坚不可摧。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坚硬的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宛如冬日里的寒霜,摆出了标准的防御姿态,每一块肌肉都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致命攻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气都像是在释放内心的紧张,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积蓄战斗的力量。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夜色中那如豆般微弱、随时可能熄灭的光芒,苏禅定睛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朝着这边拼命狂奔而来。少年身着一件宽大得有些不合身的粗布麻衣,衣服在狂风的猛烈吹拂下猎猎作响,仿佛一面在残酷战场上被战火反复洗礼过的破旧军旗,在风中肆意地飘摇、翻卷。他的脚步踉跄而慌乱,每一步都踏得急促且毫无章法,仿佛身后真有夺命的恶鬼张牙舞爪地追赶。他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发丝被汗水浸湿后,一缕缕地胡乱贴在脸颊上,显得狼狈不堪。他的眼神中透着极度的焦急与不安,仿佛正面临着生死攸关、无法逃避的巨大危机。
“庄平,大半夜的你怎么跑来了?”苏禅看清少年的模样,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但紧接着,他的眉头又紧紧皱起,犹如两座紧锁的山峰,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疑惑之色。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在心中暗自思量,庄平这孩子平日里稳重踏实,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工匠,每一个步骤都安排得恰到好处,今晚却如此慌张急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足以颠覆他沉稳形象的天大事情?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地运转,试图从过往的记忆中寻找一些线索,却始终一无所获。
没错,这少年正是庄平。此前,庄平在前一晚还与苏禅一起共进晚餐,那时的他还满脸笑意,轻松自在地与苏禅交谈,话语中满是对生活的热爱与憧憬,时而开怀大笑,时而认真倾听,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可如今深更半夜,他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在这个时代,夜晚没有明亮的灯光,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黑色深渊之中。人在外面行走困难重重,稍不留意就可能被路边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石块绊倒,摔得鼻青脸肿,甚至有可能受伤骨折。而且官府有严格的宵禁规定,县城虽然管控力度相对不算特别严苛,但也绝不允许百姓随意在夜间出行。在这样的情况下,庄平的出现,愈发显得不同寻常,就像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泛起的巨大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开来,让人心生疑虑。
“苏……苏大哥……”庄平显然也注意到了苏禅脸上的疑惑,只是此刻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像是被熊熊火焰灼烧着,干燥得几乎要冒烟,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解释。他只能双手紧紧地扶着院门,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如同冬日里的寒霜。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沉重声响,在寂静得可怕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黑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缓过神来,焦急地说道:“快,发现柳一刀了。”他的声音因为焦急和疲惫而变得沙哑不堪,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板上用力摩擦发出的声音,充满了质感,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仿佛即将迎来一场决定命运的重大胜利。
“什么?!”苏禅先是一愣,整个人瞬间呆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他又急切地追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喊出来的,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你……你是说柳一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划过的璀璨流星,稍纵即逝,更多的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期待。柳一刀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深处,无论时间如何流逝,都无法将其抹去。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内心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了惊涛骇浪,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有愤怒,有激动,更有复仇的渴望。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已经抓住了柳一刀,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是……是他……”庄平匀了口气,又吞咽了一口口水,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那口水顺着他干燥的喉咙艰难地滑下。接着说道:“县里让通知众捕快前往,我那边接到消息,脚程快,就赶过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袖子上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脸颊,生疼生疼的,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跺着,发出“砰砰”的声响,仿佛在催促苏禅赶紧行动,一秒都不能耽搁,那声音仿佛是战斗的号角,催促着他们奔赴战场。
“在哪?!”苏禅精神瞬间一振,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能将黑暗彻底驱散,照亮整个世界。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势,仿佛已经看到了柳一刀被擒获的画面。对他而言,柳一刀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柳一刀与苏禅这具身体的前身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这仇恨如同一条坚韧无比的绳索,紧紧地捆绑着他,让他无法释怀,每一次想起,心中都充满了愤怒。同时,柳一刀又是在各处疯狂作案多起的大盗,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无数家庭因他而破碎,无数百姓生活在恐惧之中。官府悬赏五百两白银缉拿他,可他却一直逍遥法外,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噩梦。从哪个角度看,苏禅都势必要将其擒拿归案,这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是他对正义的坚守。
苏禅虽穿越而来,对这份杀父之仇主观上并无太多切身体会,但了解了这个因果后,他毅然决定一肩担起。他不想在他人面前显得太过古怪,应有的表现必不可少。况且,作为一名捕快,缉拿罪犯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这是他内心深处坚守的正义,是他不容推卸的使命。这份使命,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他行动的指引。更重要的是,如今的苏禅已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他修炼的牛魔大力拳已然有所成就,实力大增,比起之前的牛二都要胜出一大截。当时牛二便能压制武秀才杜午阳,苏禅现在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在牛魔大力拳有成之后,他又在那张神秘的牛皮上修炼虎魔炼骨拳。尽管尚未修炼到炼骨如钢的境界,但凭借识海里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最近也小有所成,骨骼变得愈发强健坚韧,所能爆发的威力也更加强横。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充满了力量感,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蓄势待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强大的力量,每一次握拳都仿佛能碾碎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