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46章（第2页）

&ldo;从东京来，不觉得这地方像死了似的？&rdo;他问。

我没有正面回答。

&ldo;实际也快死了。铁路通的时候还算好，一旦不通，就真的鸣呼哀哉了。镇子

呜呼哀哉，实在有些奇妙。人呜呼哀哉不难明白，镇子却也来个呜呼哀哉……&rdo;

&ldo;镇子呜呼哀哉怎么办呃？&rdo;

&ldo;怎么办？天晓得！不等晓得人们就全跑光了。如果全镇人口低于1000‐‐这

也大有可能的‐‐我们的工作几乎也就没了，说不定我们也该逃走才是。&rdo;

我递给他一支烟，用带羊徽的法国制银打火机点燃。

&ldo;去札幌能有好工作。我叔父开一家印刷公司，人手不够。印学校用的东西，

经营上也稳定。实际上这是最好不过的，强于在这地方调查什么羊呀牛啦的出栏头

数。&rdo;

&ldo;是啊。&rdo;我说。

&ldo;只是，真要离开镇子，却又犹豫不决了。明白吗？就是说镇子这东西如果真

的呜呼哀哉，心情上我还是想亲眼看到它咽最后一口气才行。&rdo;

&ldo;你是这镇上出生的？&rdo;我问。

&ldo;是的。&rdo;接下去他再没说什么。脸色阴沉的太阳已有三分之一落下山去。

绵羊饲养场入口处立着两根柱子，柱于之间横着一块招牌，&ldo;十二瀑镇绵羊饲

养场&rdo;。过了招牌，有一条坡路渐渐隐没在五颜六色的杂木林中。

&ldo;穿过树林就是牧场，管理人住处在后头。回去怎么办？&rdo;

&ldo;下坡路，可以走回去。实在谢谢！&rdo;

车完全看不见以后，我从两根立柱中间穿过，爬上坡路。被太阳最后的余晖染

黄的枫树叶渐次着了橙色上去。材很高，斑驳的夕晖在林间沙路上一闪一闪地摇曳。

走过树林，细细长长的牧舍出现在山坡上，有一股家畜味儿。牧舍屋顶为复折

式，贴着白铁皮，突起3个通风烟囱。

牧舍入口有个狗窝，一只用铁链拴着的波达&iddot;克力狗看见我汪汪了两三声。狗

很老了，睡眼惺讼，叫声里没有敌意。一摸它脖子，马上老实下来。狗窝前面放一

个装着食物和水的黄塑料盆。我拿开手后，狗很满足地直接钻回狗窝，齐齐地并好

前肢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