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低头,想起那样一个他以前在陆府时也十分熟识的女子,低低道“有人曾在云州城外的北疆军军营里见过她。”
“军营?”墨离没有再说下去,但秦陌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陆婉儿如今的处境。
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入军营,那是铁纪。
除了一处地方,那就是供士兵们发泄压力,寻欢作乐的-红帐!
眸色忽地又是一变,他想起一事。。。眼眸微眯。
既然陆婉儿人已经身在了红帐,那么想必,有些事,越君行已经知道了。
胸间因着这道道情绪而起伏不定,秦陌重重地喘了口气。
知道就知道吧!
如今的他,还有何事需要怕人知晓!
。
俩人这正说着,初白在门口禀着说窦院首来了,在门外候着,问秦陌还要不要见。
“让他进来吧!”
屋外初白应了,不一会,就见殿门打开,窦迦拎着药箱走了进来。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圣安。”
秦陌挥手让他平身,走到外间他临时拿来处理政务的书案前,拿过几封密折看道“这都已经睡了一月了,怎么还没醒?”
窦迦双眉紧蹙,两道浓眉间挤出的勾缝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臣无能,姑娘虽然脉象稳了下来,性命也算是保住了,但她迟迟不愿醒来,此属心疾,心疾之病总非药石所能控,纵然是皇上杀了老臣,臣也不敢妄言。”
“你很想死吗?不然怎么总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说着。”秦陌冷冷瞥他一眼。
窦迦缩了缩脑袋,忙声道“不敢,不敢!”
秦陌不再看他,只取过一只笔,沾了墨,自顾批起信函来。
窦迦看了一会,他发现自己这一把年纪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总是被眼前这个少年帝王不觉散发的气势所骇,说话做事心惊胆颤。
又看了一会,他大胆上前一步,吞吞吐吐地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事禀告。”
秦陌闻言下笔微顿。
“臣通过这些时日给姑娘诊脉,发现她身体里有些陈年虚空,像是一些药力强劲的药物所致,虽然看似后期经过调理恢复了许多,但暗里仍在。”
“然后呢?有什么话话就快说。”秦陌忽地抬起头,扔下手中的笔。
当年南意欢曾经假死离宫,而当日自己确实是仔细检查过她的尸体,也是自己亲自抱她入的棺,可是南意欢并没有死,她依然好好活着,想必,定是当年服用了什么可以暂时闭息的药物,才造成了那样假死的迹象。
窦迦见秦陌不耐烦,赶忙道“这几日微臣一直关注着姑娘身上的喜脉,随着孕日渐长,按说这喜脉应益加明显稳固才是,可是微臣探到的滑脉却是日益衰退。”
“所以微臣有些忧心,今日晨间又请了擅长妇脉的陈御医一同会审,方才我们两人在御药房商讨半日,都觉得此胎甚是不稳,多半会有滑胎之险。”
“你怎么不早说?”
秦陌腾地从椅上站起,狠狠地挥袖拂向手边的笔筒,却又在笔筒倒下,快要落地之时,快速弯腰伸手接住,以免那坠地的声响吵到了内室。
窦迦吓得又是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独断,只得待万分肯定后才敢报于皇上。”
“你……”秦陌走到他身边,气的抬脚想要踹他,却又看见他那白的一把抓的眉毛胡子,住了脚。
“真的如此严重吗?
”姑娘身体本就虚亏,再加上这一次伤了心脉,亏空的更是厉害,因着有了孕,原先那些力道重的补身的方子也没法再用了,只能换成一些温补之药,这样一来,伤好的慢,气血也补得慢了,对腹中之胎的供养也就更少,所以才会呈了滑胎之脉。“
秦陌心底一阵疼惜”那用一些保胎的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