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去到池边柳树下,烦了教他挂饵抛竿,而后静待鱼儿上钩,暖风吹过,柳枝轻摆,水波粼粼,使人忘忧。
“伯父”。
“嗯?”。
“听说瑶夫人离世?”。
“嗯”。
李昂犹豫一下,又问道:”伯父极宠瑶夫人,她既离世,为何不见伯父有忧伤之色?”。
“她不愿看我忧伤”。
“伯父何以知之?”。
“我若离世,也不愿看她伤心”。
李昂点点头,“昂儿懂了”。
过了一阵,他又道:“伯父资兼文武,名满天下,却辞相甘任闲职,何以平心静气?”。
烦了道:“朝野已得美名,家有娇妻财赋,天下靖平,何需躬身劳累?”。
李昂又问道:“悠闲自在,何如执掌权柄?”。
烦了道:“权柄之重,非止在形,更在于心,欲掌天下事,需胸怀天下,承天下之重。若胸怀天下,又何需诸事亲为?
大唐政通人和,兴盛可期,吾便为相,仅止于此尔,不如隐身在侧,看英雄起舞,既偷自在,又得贤者之名,岂不美哉?”。
李昂又低声问道:“依伯父之言,天子止玩乐也可?”。
看似是为烦了辞相鸣不平,实则争执权柄是该收还是放,不过烦了也没想到这小子竟会骂亲爹。
沉吟片刻,问道:“昂儿,你说农夫该用铁铲掘地,还是该执牛耕田?”。
“自然是执牛耕田”。
“可是有人嘲笑农夫,说他用牛耕田是在偷懒”。
李昂一滞,苦笑道:“伯父,你这……你这是……”。
烦了笑着摸他头道:“好啦,不着急,慢慢来”。
“鱼漂呢?”。
“哎呀,上钩了!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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