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上面人来信,太子也在其中。”
为首的人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军营,眯了眯眼,吐出口中衔着的茎叶:“小心行事,速战速决,莫要和朝廷的人发生冲突。”
报信的人得令,戴上了面具,朝暗处一招手:“上!”
“贼寇偷窃粮草了!”
“将军有令,先保护太子!”
“太子呢?太子不见了!”
平静如水的湖面瞬间掀起灼热的浪潮,湖中的鱼上蹿下跳,将这摊湖水搅得越发动荡。
这时,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一道影子悄然游荡出动荡的湖塘,游向远方。
“撤!”
营帐外逐渐归于沉寂,杜若衡撑着床榻,稳了稳心神,慢慢起身,把攥在手里的佩剑丢在一旁。
一个士兵进来,见杜若衡脸色苍白,犹豫再三,抱拳汇报道:“将军,已经按您的要求放走了那群人,只是弟兄们……”
“粮草的事事后我自会向众人解释清楚。”想到早晨李贤昀那通荒唐的计划,杜若衡身心俱疲,“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你随我入壅州城寻太守谈判。”
“……是。”
杜若衡望着地图上的中心点,忽的笑出了声。
这两个人的脾气倒是一等一的般配。
都是那么死心眼。
自从得知卫芸成亲的消息,杜若衡就忍不住幻想——若当初李贤昀真的死在凉城,阿芸是不是就不会满心欢喜的嫁给他了。
将自己锁进未知危险的牢笼之中,随时面临守活寡的命运,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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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此行收获颇丰啊!”
“是啊是啊,那群官兵也太不经打了,我老牛一脚就踹翻了两个狗崽子哈哈哈。”
“大哥都交代过了不能和那群官兵硬碰硬,小心到时候那群狗反咬你一口。”
“哼,不就是朝廷派来剿匪的狗腿子?咱们抢了他们的粮草,正好让他们早点收拾东西滚蛋!”
山贼背着厚重的战利品,大摇大摆走在回山的路上,墨色的黑夜仍旧挡不住他们盛气凌人的火焰。
在热闹的队伍中,为首的人始终一言不发。
“哎,老大,你怎么不说话?”
那人顿了顿脚步,向后看了眼成群结队的队伍,抚了下发凉的鼻尖,回过头道:“无事,许是我多虑了。”
总觉得……队伍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的确不一样了。
若是头领出发前仔细清点人数,便知道归来的队伍中有什么异样了。
李贤昀拎着包裹,步履蹒跚地跟在队伍后面,短短百米距离,他却走得极为吃力。
他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再配合他弱不经风的身体,旁人皆以为他是因为长期饥饿导致的营养不良,纷纷上前搀扶,却都被李贤昀一一谢绝了。
借着月光和跳动的火光,一人瞧出了他的模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