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我从小就在田里帮过忙,不如让我来帮你吧?”施以云上前自然地辅助杨舒予的手。杨舒予见终于遇到个懂行的,心下虽然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显示出一派长辈的架子:“也好,我正好忙不过来。”孙安见施以云竟然抢了自己的位置,心口被气得有些发闷:“师傅,我也来帮你吧!”“你哪里懂怎么种田,还是先一旁看着学习。”杨舒予谢绝了。施以云正要跟着杨舒予走进田里,忽然被莫永宁拉住了手。“有什么事?”她侧头看向他。“先去工具室里带上手套,换一身衣服然后再进去。”莫永宁扫了眼她浅色的外衣,轻声提醒。施以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的确不太适合与泥土去打交道。“工具室在哪里?”莫永宁没有明说,而是道:“我带你过去,那里位置有些偏。”杨舒予虽然种田不太擅长,但设备还是准备的很齐全。各种铲子铁锹,大的小的,应有竟有。施以云跟着他来到工具室,还了鞋子,脱掉大衣,再套上手套,顺便拿了几件趁手的工具。她推开门走出来,莫永宁的身影撞入她的视野。“我们走吧。”听到响动声,他回头看向嘴角微微扬起。慕秋水来了施以云看了他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草帽,微微挑起眉梢:“你也要和我们一起下地?”莫永宁脱掉了外面的风衣,一只手抱着,露出里面修身的高领毛衣和黑色裤子。施以云扫了他一眼。即使已经见惯了美色,但心中还是不由得感叹。这健壮的身线和翘臀!怪不得慕秋水跟守宝藏一样蹲着,生怕身边的肥肉被别人抢走。“帮助师长可是一项传统美德。”莫永宁看她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但一时又猜不透她的想法。施以云不知怎么,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这个身价百亿的总裁,蹲在地上拔野草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笑。她摇摇头,甩去脑海中奇怪的想法:“杨老还在等我们,快走吧。”施以云和莫永宁帮杨老清理了杂乱的菜园子。孙安起初还想找个话题也插进来,但在旁边蹲了半天,也没找到机会。她看施以云与杨舒予有说有笑,心中酸的冒泡,找了个借口就走了。杨舒予与施以云通过这几株菜苗,亲近了许多。看向她的眼中不再只有冷漠与审视,而更多了些笑意:“我还以为你是城里长大的孩子,没想到竟是村里的。”“在我上大学前,都是在离s市很近的一个小镇上,所以耳濡目染的,有关于这些的知识就懂得比较多。”施以云谈起之前的事情,嘴角依旧往上扬,但眼底的光却淡了。莫永宁手上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了她一眼。“我曾经也去乡下住过一段时间,只可惜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耳朵也聋了,呆了好几个月还是什么都没学会。”杨舒予哈哈笑了。施以云也笑着扶住杨舒予的手:“虽然条件没有城里过得那么好,但这种感觉挺像张崟绘笔下田园隐居的闲适感。”“张崟绘?”杨舒予一怔,抬头好奇的看向施以云,“你也喜欢他的画?”施以云点头:“虽然我不擅长水墨画,但也很喜欢他画里的诗意。”杨舒予找到同好似的一拍她的手背:“正好,我收藏着他的一幅画,就在这庄园里,等会儿吃完饭后,我就带你去看看。”“那我就刚好借借杨老您的光。”施以云拔掉最后一根杂草。“以云,你先去收拾吧,剩下的有永宁帮我。”杨舒予拍了拍莫永宁的肩膀。施以云见的确干的差不多了,剩下施肥松土的事,有莫永宁在,应该也不会出错,就拿着她带来的工具走了。莫永宁注视着她走远的背影,揶揄地看向身边的杨舒予:“您的藏画,之前就是连我都不肯给轻易看,生怕我要偷走似的,怎么对她就这样的大方?”“好东西当然是要和懂得人分享,你个小子懂什么!”杨舒予充满嫌弃的道。他顿了顿,也看向已经消失在拐角的施以云:“这个孩子不错,是我之前先入为主的偏见了。我看她也不像是会做出糊涂事的人,怎么之前就做出这样的脏事?”莫永宁轻叹着摇了摇头:“陈伯伯生前天天说您眼睛最毒,我现在看,还是他说过了。”“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杨舒予指着他笑骂道。说着还佯装生气的抬起手,朝他身上拍了一下。听起来响,但并不重:“你的眼睛这么毒,倒是跟我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的确是有人做了脏事,但并不是施以云做的。”莫永宁意味深长道。杨舒予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主办方有问题?”说完这话,他又怀疑地摇摇头:“但那场比赛我知道是你陈伯伯监督的,根本不可能出这样的事。”“这么多的人,陈伯伯一时疏忽被人钻了空子,这也是有可能的事。”莫永宁淡淡道。杨舒予不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施以云收拾干净还完衣服回来,莫永宁和杨舒予这边也已经收尾。等他们回去,已经到了饭店。施以云扶着杨舒予刚走近餐厅,还未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的笑声。“秋水,下次什么时候你也带我过去……”“好呀,只要你有空随时都能叫我……”断断续续的交谈声透过门传入施以云的耳中。这是慕秋水?她用余光扫了眼莫永宁,却见他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一双剑眉微拧。“我这庄园冷清惯了,看来今晚会不同寻常的热闹啊!”杨舒予也听出了里面的女声,扭头看向莫永宁。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施以云总觉得,杨老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看热闹的情绪?杨舒予推开门,屋里的三个人都瞬间向他们看来。“杨伯伯!”慕秋水惊喜的叫了一声,热情地向他们的方向走过去。施以云不想掺和到他们之间,松开扶着杨舒予的手,走到餐桌旁坐下。“永宁,我也没兴趣做什么棒打鸳鸯,强行牵红线的事情。你喜欢谁我都不管,但只是一点,不要伤到秋水。”杨舒予压低了声音,向他耳语道。“我明白。”莫永宁刚回完话,慕秋水就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她温婉浅笑着,亲昵地挽住杨舒予的手,柔声撒娇道:“杨伯伯,上次见面没有好好跟你续一续,是我的不对。”“你有这个心来就好了。”杨舒予也声音温柔,拍了拍她的手。“还有以云。”慕秋水扭头看向施以云,上前走到她的身边,“之前几次见面都有些闹得不太愉快,这是我的问题,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慕小姐这是什么话。”施以云看着她可以装出来的温柔善良,眼底划过几分讥诮,“我连你是谁都要想一会儿才能记起来,更不用说那些小事了。”慕秋水嘴角的笑有片刻的僵硬。最侮辱一个人的是,你绞尽脑汁将她视作劲敌,可对方连你是哪号人都不记得。路还很长还不等慕秋水接话,莫永宁就开口打断道:“晚饭都好了,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慕秋水原本还想就着施以云抄袭的事情多说几句,但被莫永宁忽然扯开话题,便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师傅,秋水很久没有来这里了,等会儿饭后,你和她好好谈谈吧。”孙安说着满是炫耀地白了施以云一眼。施以云并不搭理她。就是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不肯给。孙安原本还洋洋得意的情绪,瞬间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