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青伸手捏了捏包裹,摸着包裹里面的珠宝轮廓,总算心情好受了些。
“先休息一会儿再走。”
傅怜雪一屁股坐在小河边的树荫下,撩着水在脸上拍了拍,又撸起袖子,清洗了一下汗滋滋的胳膊。
“这一路跑下来,我腿肚子都酸疼酸疼的,摸着还硬邦邦。”
严松青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腿肚子,前天走了一趟,今天回来又一趟,从去年跟着表姐上山开始,他就没走过这么多路了,可不酸疼酸疼的。
就在这时,路上突然想起了“得啦得啦”的马蹄声,傅怜雪还没怎么见过马,严松青却是见过不少。
“坏了。”
“他们追过来了!”
严松青这会儿腿肚子也不疼了,拉着表姐就躲在河边的杂草堆下,听着马蹄声越来越,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傅怜雪也心脏怦怦直跳,两人蹲在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
“吁……”
“令爷,这里就是严家村,不过,可能是因着瘟疫肆虐,大家都四下逃难了。”
上面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他们两个绝对还在这里。”
“给我搜!”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驾!”
“驾……”
十几个手下兵分几路,朝村子里急冲而去。
傅怜雪这下欲哭无泪了,和表弟两人相视苦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杂草堆里不好受,扎的胳膊上和脸上痒疼痒疼的,被太阳晒热的杂草堆,就像一床大棉被盖在大汗淋漓的两人身上。
原本正要跟着手下离去的令爷,余光扫到河里的石头上,看着湿淋淋的石头,眸子精光一闪。
他翻身下马,放轻脚步来到河边,低着头,伸长脖子往下面看……
只见他要找的两人,正像一对儿落水狗似的,顶着烈阳蹲在杂草堆里,被吓得瑟瑟发抖,好不可怜。
想到这一路的奔波劳累,还有两个被一击毙命的手下,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故意放重脚步,在大路上来来回回地走动,牵着爱马发出“哒哒”的脚步声……
喜欢躲是吧?
那就在这儿,给老子窝两个时辰再说。
不说两个时辰,半刻钟不到,傅怜雪两人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原本就力竭的身子,蹲了没多久,就打起了摆子,这么一会儿时间,两人脸上腿上胳膊上,就是屁股上,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裳,都被蚊子咬了几个包。
地上还有来来回回的蚂蚁,直往脚上爬,时不时给他们来上一口,两人苦不堪言。
“松青,不能忍了!”
傅怜雪打着颤音,用气音对表弟说道。
“表姐,我也快要受不了了,这么熬下去,还不如让他给我一个痛快。”
严松青蹲得矮些,能看到表姐下巴上,不住往下滴的汗水。
“趁着这会儿,他的手下都去村子里搜寻了,咱们此时不跑,可能就再也跑不了了。”
“表姐,他有马,我们怎么跑?”
傅怜雪沉思了一下,说道:“一会儿咱们兵分两路,你往山坳里跑,哪儿树木多,你就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