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敢赌?”夜初鸢语气淡淡。绿漪一噎,有些慌张,这个贱人怎么如此笃定?莫非是另有倚仗?就在这时,绿漪听到旁边传来群众的议论声——“就是怕了吧?”“能不怕吗?你看她那副心虚样,啧啧!”“呵呵,没想到宰相府家的大小姐,竟然是这副德行!”“谎话精!”……该死!这群愚民!绿漪瞳孔一缩,立刻扬声盖过所有人的议论:“谁说我不敢赌了!好!我就如你所愿,跟你赌了!如果我输了,就给你磕九十九个响头,叫你九十九声爷爷!反之——你也如此!”这个贱人肯定是在诈自己!她怎么可能跟夜初鸢一起出现?她就是夜初鸢啊!自己不能落入她的陷阱!赌就赌了!绿漪狞笑一声,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夜初鸢边给她磕头,边哭着叫她爷爷的画面了!真爽!“成交。”夜初鸢看了眼得意的绿漪,眼底浮现暗芒。她看了眼身旁的权慕夜,好像只是看了一眼。这时,权慕夜耳朵动了动,诧异看了她一眼,然后往人群扫了一眼。下一秒,一个不起眼的影子在人群中一闪而过,消失在远处。这一系列动作很平常,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那么,我们走吧。”夜初鸢也没有拖沓,抬脚朝夜府的方向走去。这儿到夜府,走过去估计要半个时辰。“我这儿有马车!不需要走!太慢了!”绿漪嫌麻烦。夜初鸢看了她一眼,露出若有似无的鄙夷:“没家教!贱人!就让你得意这一时!绿漪眼底闪烁冷光,咬牙道:“别拖延时间了!走吧!”到了夜府,就是你真面目揭开的死期!说罢,绿漪推开众人,愤愤朝前走。夜初鸢挑挑眉,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路人怎么会放过这个看好戏的机会,连忙跟上。“初鸢。”突然,夜初鸢耳旁响起帝枭的声音,她背脊一僵,差点露出异样。“你说我,什么?“你……你们说我家小姐是男人?!”赵叔闻言,皱如树皮的老脸上满是怒气:“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听到赵叔的控诉,围观众人也觉得绿漪做的太过分了,更加鄙夷的盯着绿漪。“老爷爷,别生气。”夜初鸢连忙安抚,“她这么认为,不代表我们也跟她一样蠢,可如果不让她死心,以后她还会来骚扰我,骚扰夜小姐,所以希望您能进去通报一声,叫夜小姐出来,可以吗?”赵叔对绿漪的难缠也有所耳闻,他犹豫了一下,道:“那你们等一下吧,我家小姐身体不适,我去通报了,她也不一定出来。”今早他从家里过来守门时,就发现府里平时那几个活泼的丫头,都怏怏的闷在屋里,问了之后,说是身体不适,这让赵叔很担心。说完,他关上了门。“哼,借口!”绿漪听了赵叔的话,忍不住冷哼一声,盯着夜初鸢:“他是故意这么说,给你留后路吧!你们夜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啊!”“我叫初九。”夜初鸢下了台阶,淡淡瞥了她一眼,“是孤儿,不是夜家的人。”初九,可不就是孤儿吗?“哼!狡辩!”绿漪咬牙切齿:“等会要是夜初鸢不出来,我就亲自进去搜!”“你倒是胆子大。”夜初鸢似笑非笑:“夜府乃是水师提督夜铭战的府邸,官人之家,你第五绿漪就算是宰相家的大小姐,也身无功名,凭什么去闯提督府?就凭你爹对你的爱护?王法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最后一个字,她说的很轻,却如同重锤,击打在绿漪的心脏上!绿漪瞳孔一缩,这个贱人!这话不是在说自己恃宠而骄,无视律法吗?!再严重一点,这可是蔑视皇家的大罪啊!而且在场……就有一位皇子看着呢!“……哼。”绿漪刚想到这一层,一道冷笑声从夜初鸢身边响起:“宰相家的大小姐?这可真是了不起的身份啊,我天临的律法,都管不住呢。”权慕夜冷冷看着绿漪。绿漪心脏一停,想也没想,立刻跪下,慌张道:“三殿下恕罪!绿漪绝无越矩的想法!”“没有吗?”一旁,夜初鸢挑挑眉,煽风点火道:“你当我们都是聋子,没听到你说的话?刚才叫嚣要闯进提督府的人是谁?叫嚣要打死平民的人是谁?”“就是就是!刚才还说要拔了我们的舌头呢!”“还说我们算什么东西!她又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