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才走了几年,为师这么多年的习惯说变就变了?&rdo;
&ldo;我不是担心这些年没服侍师父您手生了嘛,万一没做好您嫌弃我可怎么办。&rdo;
&ldo;油嘴滑舌。&rdo;洛希珏假意怒道。
殷舒怿依然唇角勾着笑:&ldo;师父,您可千万别嫌弃舒怿啊。&rdo;
这些弟子之中,他永远是最了解洛希珏心意的人。察言观色多年,他最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和洛希珏说笑,而什么时候应该严肃认真,这一点,落辰弟子无人能及。
洛希珏惯例是清晨练剑。长剑出鞘,他随手挥开的一招一式,都带着气定神闲的优雅潇洒。
殷舒怿抱着外衫在一旁看着,认认真真的观摩。就算他是首席杀手,就算司命之名威震天下,但是于剑术一道,洛希珏远胜于他。
对剑招的揣测和剑意的体悟,洛希珏也称得上是当今武林正道第一人了。
&ldo;可学到了什么?&rdo;洛希珏停下剑。
&ldo;略有所悟。&rdo;殷舒怿轻声回答。他从小就由洛希珏亲手教导武功,看洛希珏练剑的机会不知道有多少,只不过一旦他的武功有所进境,就会从洛希珏的剑法中看出一些新的东西。
&ldo;想来也是,你出去这么久,在外面和不少人都对过招,应当有所进益。&rdo;洛希珏不甚在意道。他向来对殷舒怿放心,就算殷舒怿这次出去犯了错,他至少也放心殷舒怿的武功。
殷舒怿走上前去,自然而然的替洛希珏更衣,洛希珏倒是颇为奇怪:&ldo;这是怎么了?&rdo;
所谓服侍,也不过是端茶倒水递件衣服。他洛希珏一个武林门派的掌门,还能有多享受不成。
&ldo;舒怿在外面,多少学了点东西。&rdo;殷舒怿微微笑着,依然坚持为洛希珏穿上外衫。他双膝落地,长跪在洛希珏身前,为其扣上腰带:&ldo;舒怿第一次做,若是做的不好,师父千万不要嫌弃。&rdo;
这是殷舒怿第三次提到嫌弃这个词。
洛希珏微微叹气,虽然殷舒怿看着一如往日的淡定从容,但其本质又恢复了最早时候的谨小慎微。被逐出师门,就算大家都表现的不在乎,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烙印。
&ldo;做得很好。&rdo;洛希珏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到最后也只变成了这一句。
&ldo;师父既然喜欢,那……&rdo;殷舒怿顿了下,继续微笑道,&ldo;那舒怿就放心了&rdo;
其实,他想说,师父既然喜欢那就常留他在身边服侍。可是,他不想让师父为难。
洛希珏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书房里,早已被清理一新打扫干净。身为一派掌门,洛希珏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少,而各项事务都已经分门别类整理好,整整齐齐的放于案上。
&ldo;今天你起得挺早吧。&rdo;洛希珏回头瞥了殷舒怿一眼,不意外看到少年抿着唇有些腼腆的笑。
洛希珏将待处理的事情分了一部分扔给了殷舒怿,两人熟门熟路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时间只能听见毛笔在宣纸上勾画的沙沙声音。
时间过得飞快,洛希珏处理的告一段落之后便想去给自己倒杯茶。若是其他弟子服侍自然不必亲自动手,不过殷舒怿正在处理事务,毕竟和其他人不同。
然而,洛希珏方一抬头,殷舒怿就已经起身斟了一杯茶奉了过来:&ldo;师父。&rdo;
一边要处理门派事务,另一边还要时刻注意着洛希珏的情况,这着实有些为难人了。可是殷舒怿做的时候,却能滴水不漏,毫无瑕疵。
洛希珏微微叹气,他从来没想难为殷舒怿,然而殷舒怿却是在自己苛刻自己。
茶水温热,口感极佳,微微偏烫正是洛希珏最喜欢的温度。殷舒怿说了解洛希珏,绝不是开玩笑。
大半日下来,都是这般。若是这弟子是其他人,或许洛希珏会很乐意有这么个贴心能干的弟子,然而这人是殷舒怿,洛希珏便只剩下了心疼。
&ldo;师父,有人上门挑战。&rdo;有弟子进来回禀。
&ldo;舒怿。&rdo;洛希珏淡淡唤了一声。
&ldo;是,师父。&rdo;殷舒怿应声起身,随着那弟子出了门去。
&ldo;切,落辰那么大的名头,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嘛!&rdo;一个黄衣少年站在门外,一脸的嚣张。
紫虚阁那个最近名头挺响的弟子。殷舒怿扫了几眼,已经下了定义。
黄衣少年看到殷舒怿,眼睛一闪:&ldo;哟,打不过就叫师兄啊!这要是把你师兄打败了是不是后面还有啊?要不要直接叫你们大师兄过来算了。&rdo;
守门弟子咬牙切齿,不过在看到殷舒怿之后也是眼睛一亮:&ldo;这你可就说错了,这是我们刚入门的小师弟,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落辰基础十三式。虽然是小师弟,不过武功绝对在你之上。&rdo;
&ldo;嗤,你蒙谁呢?&rdo;黄衣少年不屑,&ldo;莫不是拿大师兄充小师弟的名头,生怕再输了丢人啊!&rdo;
&ldo;我这位师兄并未说假话。&rdo;殷舒怿抬眼含笑,&ldo;我的确刚刚拜入落辰门下,这些日子也只是练习落辰基础剑法。&rdo;
黄衣少年眼睛一转,心想着既然这般说应当不是在蒙人。那么……是带艺投师?
&ldo;你若要和我比也行,不过咱们先说好,你只能用落辰的武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