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上次下雪的时候,他和林清也还去商场外面的圣诞树上挂了红丝带。
那时候他说,希望她接下来的一年能顺风顺水。
这才过去了几天,就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
果然传统的祈福方式不适合和西方的神仙混在一起。
顾时晏天马行空地想着。
直到大门被捶了几下,响声震耳,吓得本来准备跳到顾时晏身上的糯米糍“呲溜”一下又回了自己的犄角旮旯里躲着。
顾时晏没什么好气地拉开了门,有些意外地看到陈州窝火地站在门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顾时晏你什么意思?!”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顾时晏晃着手里的酒杯,也不让人进去,就靠着门框,好整以暇地跟人家你来我往,“陈少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怎么来了?顾二爷,你在发布会上干了什么,需要我跟你复述一遍吗?现在又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是顾二爷的风格吧?”
能听出来陈州是真的生气了,气到有点失了理智。
换做平时,借陈州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跟顾时晏说话。
顾时晏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被今天一系列的意外调教好了心态,面对这样的挑衅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啜饮着杯子里的酒,沁凉的酒液滑过了喉咙。
“陈州,你现在在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个话?”顾时晏问,“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来了?”
“……”
顾时晏的声调凉凉的,像是一抔雪塞进了后脖颈,陈州当时就哑了火。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州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我的意思是……二爷应该知道挽意对您的情谊,您这么大张旗鼓的,不是故意给她难看吗……”
他换了称呼,谨慎而恭敬。
顾时晏这才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转身进屋。
陈州亦步亦趋地跟上,顺手关上了门。
糯米糍猫在角落里,警惕地打量着陈州这个陌生人。
顾时晏走路上顺道把它从角落里挖出来,顺手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轻轻顺着它溜光水滑的皮毛。
陈州怔了怔,笑得有些尴尬,“二爷……不是不喜欢这些玩意儿的嘛,什么时候也养了猫了……”
“她喜欢。”
这个“她”是谁,陈州用屁股都能猜出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