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霆烈忽地又睁开了眼睛。
留下……是她想留下的意思吗?
可是,一个名字又能说明什么呢,也许仅仅是谐音而已……
尤念兮不等他反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郎霆烈手里,说,“起初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只是她随便取的。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郎霆烈,你知道我们summer乐队这次的主打歌summer是芷柔写的歌吧。这首歌其实是她写的第一首歌,而且原本不是现在这样欢快的风格,它是一首慢歌,没有歌词。因为它真正的歌词在这里,被芷柔藏起来了,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好好看看吧,我想它一定与你有关!”
郎霆烈怔了怔,从沙发上坐起来,在几秒的停顿和思索后,打开了手里的那张纸。
那张纸被叠得很整齐。但好像时间久了,折边已经有了破损,每一条折痕都深深地陷入,像是一道扎入心底的伤痕……
因为宿醉,视线有点模糊,郎霆烈揉了揉眼睛,集中注意地看着,却在触及第一个熟悉的字迹时,哽痛了胸口。
“怎么回去,那段流光之夏。
怎么忘记,那段流光之夏。
当风吹,当雨落,我念着的是夏,还是你。
当心疼,当泪流,我思及的是爱,还是痛。
说不爱,不过是因为太爱。
说不念,不过是因为太念。
拥抱一段回忆,成全一份癫狂,不过是因为去无可去。
想回去,回不去的,那段流光之夏。
想留下,留不下的,那段流光之夏。”
流夏,流夏,竟然是这个意思!竟然会是这个意思!
她爱他,与他相遇相恋的日子铭刻进了她的骨髓。即使改名换姓,她也要以这段回忆为名,她怎能是不爱他!
郎霆烈剧烈的一颤当然落入尤念兮的眼里,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费芷柔的逃走,费芷柔的改名换姓,费芷柔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他!
那……
尤念兮想了想,继续说,“从我认识费芷柔那天起,她就一直穿着棒球服,很少改变过装束。这种异常也一定与你有关吧!”
郎霆烈的手也颤抖了,手里的纸张都差点掉落下来。
“你说什么?”他看着尤念兮,深邃的黑眸里已经染上了沉痛。
“我说她几乎每天都穿着棒球服,每个星期都会找时间一个人去打棒球。可在你出现之后,这些习惯全都变了,难道不是跟你有关吗?”
郎霆烈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迅猛地都能让尤念兮感受到正面扑来的气流。
不只是名字,还有生活的每一处!她在怀念,深深地怀念!她想留下,从未真正想离开!她甚至用这种方式给她自己抚慰,以为能留在过去,留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芷柔,芷柔,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折磨你自己……为什么!
不行,他得让她回来,她根本就做不到绝情绝爱,待在那个白菊教会只会摧残她本就无奈痛苦的人生!他必须让她回来!
握紧拳,郎霆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迈开大步往外面走去。
“郎霆烈!”看到他眼底重新燃起的光芒,看到他终于有所行动,尤念兮欣喜地跟上他,“你是要去白菊教会找芷柔吗?我跟你一起去!”
“不是。”
“啊?”郎霆烈这一句否定让尤念兮惊讶地止住了脚步,“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没时间了,马上就要到盛典了,过了那天就来不及了!”
“我确实不去找她,”郎霆烈回头看了她一眼,深邃的黑眸里是自信笃定的光,“我要她来找我,自己来找我!”
郎霆烈知道,那个深藏在她心底的秘密,费芷柔绝不会轻易告诉他。而他若再像以前一样,强行带走她,结果也一定会和现在没有区别。她还是要躲,还是会逃。所以他一定要让她自己主动回到自己身边。而那个深藏的秘密,他一定要刨出来!
既然一切都是在z市发生的,他就带她回到z市去,从那里挖掘出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