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潜看他认真给自己量衣服,口中还含了个笔杆子的样子,又想过去抱他吻他了。手刚扶上他的腰,君亦夜就打断,“你老实点。”“夜儿,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贤惠的娘子在给夫君做衣服?”“哪里像?我们布庄老板就很会做衣服,他娘子的衣服都是他亲手缝的。”“哦——”冷潜故意拖长声音说道,“原来我家夜儿想做夫君。”君亦夜辩解道,“朋友也可以帮做衣服的。”冷潜但笑不语。君亦夜趁机问道,“你跟我师尊到底说了什么?”冷潜看他又提起这事,随口说道,“说我喜欢你。”“你……你怎么能跟师尊说这个?!”君亦夜猛地转身,差点撞到冷潜的下巴。冷潜顺势把他搂怀里,“那要如何说?本座说喜欢你你不信,只好跟你师尊坦白,你不是最听他的话吗?”前不久皇甫廉才跟师尊说了类似的话,现在冷潜又说,师尊会不会觉得他在外面不检点?君亦夜还没察觉两人的姿势有什么不对,直到耳朵被他冷潜轻轻咬了一口,他才连忙退开。他抓起桌上的水杯就猛喝了几口,“你说真的?我……”冷潜:“骗你的。”君亦夜:“……”他是有多蠢,居然信了。还好,要真的那么说他怕不好跟师尊解释。不过君亦夜心里,又有点小失落。所以你并不喜欢我是吧?冷潜看他一阵红一阵白的表情,决定不逗他了,不然就真生气了。“我喜欢你是真的,但还没跟你师尊讲。本座要说,自然要先征求你的同意。你愿意接受我了,到时候再说。”君亦夜咽了下口水,师尊说要随心而为。他其实喜欢跟冷潜在一起,但他又觉得冷潜这样的人,做爱人太危险了,他本能地想逃避。玄令君世人赞颂,尚不能对他一心一意。葬灵王,又怎么可能?“玄冉,要是……你以后只能跟我在一起,你还会喜欢我吗?”刹那的是美好,永恒的是痛苦。“你连以后都想到了,还说不喜欢?”冷潜的眼睛像一潭深渊,“我只知道,从我出世以来,只对你认真过。你的问题,等我想好再回答你。”冷潜不马上回复,反而让君亦夜觉得他不是轻易许诺之人。他也需要时间想想,要不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那,在你想好之前,不可以再这么轻浮。”“本座哪里轻浮了?”冷潜觉得冤枉,他明明已经很克制了。回异巫山两人站在千英城的门口。君亦夜问,“你不进去了吗?”“你要回千英殿修炼,我就不去了。”冷潜看着他的脸,怎么看怎么可心。尤其那副明明舍不得又不肯说的样子,别扭得可爱。“那……我把衣服做好,你再来拿。”冷潜“嗯”了一声,看他要转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这次都没吻你,要不亲一下再走?”君亦夜想不到他会说这个,心想你以前怎么不问?冷潜叹气,说,“要是我自作主张,又要被你说轻浮。”“……”君亦夜捂住他的嘴,这里还有很多人进出的。他拉着冷潜走到偏僻处,踮起脚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但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别的男人。君亦夜尴尬地说道,“这样可以了吧?走了。”冷潜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了一个字,“好。”君亦夜扭头就走,而且越走越快,心想自己干嘛主动吻他?冷潜在原地站了一会,倏地瞬间消失。君亦夜回到千英城以后,凌雨河简直把他当亲传弟子一般,悉心教导。君亦夜每天学习、修炼的时间已经占去了三分之二,另外的时间用来熟悉千英城,只能抽一点时间来做衣服。这样停停做做,时间已经过去一年零八个月。这期间冷潜一次也没有过来看他。真有点奇怪,分开之前还说喜欢他,又这么久不来见他,难道一个人变心真这么快?君亦夜正想着,要不要去湘宗一趟,如果他之前真是想玩玩的,就把衣服给他,然后再也不理这种人。这时一个小鬼禀报,“祭巫大人,有人找你。”莫非是冷潜?君亦夜故意慢吞吞地过去,发现来人竟然是师哥。他赶紧道歉,“师哥,你怎么来了?怪我不好,没有提前出来迎接。”薛缠倒是不介意,还得意洋洋地跟他说道,“看看我有什么不同?”君亦夜这才认真打量起来,他发现师哥的修为升到了八级。“师哥修炼大有成效,愚弟自愧不如。”薛缠摇了摇头,“你倒也没必要这么谦虚,师尊除了我,只收了你当徒弟,可见你必有你的过人之处。”薛缠观察了下这里的环境,点评道,“师弟如今混得不错嘛,这鬼城比人间还要繁华。还想不想跟我一起修炼?”“当然想。”君亦夜修为升得快,瓶颈也来得快。他感觉最近修炼,很难突破障碍。“那好,我回山等你。你准备好了就来。”“师哥不如等我一起回去?”“不了,我想早点见到师尊,告辞。”“……”薛缠说走就走。君亦夜现在感觉,好像只有他不忙似的。终日修炼,如今静下来,君亦夜突然有一种很想见冷潜的急切心情。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他赶紧收拾好行装,跟城主辞别。到了湘宗,守门之人的表情有些奇怪,用打发的语气对他说道,“我们宗主不在,不知道何时归来,你明年再来。”君亦夜感到疑惑,不愿意就这么离开,问道,“那你们姚舵主或者缨儿姑娘在吗?”“湘宗不接待外客,请离开吧。”守门人还是僵硬着语气回复。但除了湘宗,他竟然不知道去哪里找冷潜。他好像对冷潜的认知,仅仅在两个人的相处上。对他的宗门,以前的经历,熟悉的人等等并不太了解。“我是你们宗主的朋友,你们这里谁知道他的行踪,麻烦帮我通传一声。”守门之人没见过君亦夜,但看他的气质,不是寻常人。他只好进去禀报。不一会儿,一个绿藻人出现在门口。他一看君亦夜,热情地说道,“君门主,您是来找我们宗主的吧?借一步说话。”君亦夜不知道为什么说他们宗主的事还得神神秘秘的,但他想知道冷潜去哪里了。移步到溪流边上,绿藻人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宗主去了哪里,不过好像跟魔尊有关。如今我们湘宗关门闭户不见外人,就怕有心人趁虚而入。”“魔尊?”君亦夜有种不好的感觉,“你们宗主走了多久?”“一年前就走了。”一年前?怪不得他一直没来找我。君亦夜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绿藻人摸了摸自己的水藻脑袋,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知道的不多,但这事肯定跟驰月这个小贱货有关。君门主,下次见到他,麻烦你不要客气,狠狠揍他。”绿藻人看他不了解,就添油加醋地费劲解释了一番。“……总之就是,他想勾引宗主,说不定就是他联合魔尊,想给宗主下套。但我们宗主是何人?就凭他那个小贱人,宗主哪能看上他啊?我们宗主可不是来者不拒的那种人。”绿藻人看君亦夜沉思的样子,又道,“我曾经听宗主说靳锋尘……”君亦夜的瞳孔瞬间放大,“谢谢。”靳锋尘,那不就是焰魔尊吗?他转身就走。“君门主,你去哪?”绿藻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