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放心。不会有下回了。&rdo;只要那个人不在了,他也无需再用什么苦肉计逼父皇就范。
可转念一想,江玦故意扶额佯作失血过多,有些不支的模样说:&ldo;清然,扶我到隔壁去休息。&rdo;
司清然对这庭院不熟,却依稀有些明白,这里应该是他一早准备好的机密藏身之处。见他脸色的确不好,赶紧扶了他起身出门往隔壁走。
&ldo;殿下,这位陈伯是什么人?&rdo;靠得住吗?
江玦一边享受着小丫头的精心伺候,一边替她解惑:&ldo;早年对他有些恩惠,见他遭逢巨变无依无靠,便出了些银子,让定南替他觅的这处庭院。一来可以供他容身,二来我也可以以备不时之需。放心,陈伯和你一样,与他有些过节,值得信任。&rdo;
最起码他不会向那人透露他的行踪。
司清然放下心,扶了江玦到隔壁,将他安置在床上后,才低着头说:&ldo;殿下,要不您将亵衣脱下来。盖着被子,清然替您洗洗,回头缝补好再拿来给您穿。&rdo;
&ldo;太辛苦了。还是算了。这样挺好。&rdo;尽管江玦也很想脱衣服,可一想到要这丫头亲自替他洗,他就忍不住心疼,&ldo;指不定定南很快就会派人来。到时再换不迟。&rdo;
司清然心暖暖的。
可二人用过膳,直到黄昏也不见康定南派人来照顾江玦。司清然又有些犯难了。
趁着用膳的档口,司清然亲自到庭院里看过。这处庭院虽被陈伯打理得非常干净,却也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居。兴许江玦在安置陈伯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她会跟着他一道,所以这庭院里只有两间可供休息的屋子。总不能让陈伯这四十开外的人幕天席地地过一夜,而她又不能与江玦……
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心里有些顾及,司清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天色渐渐沉了,她才开始坐立不安。
江玦躺在床上抄着手实在有些无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看着这丫头&ldo;心事重重&rdo;的小模样不觉有些好笑。
康定南实在是太知情识趣了,回头得好生奖赏奖赏。
突然见到小丫头转头来看,江玦直接皱起眉头也盯着门外看,脸上几许不悦。仿佛这事本就是康定南做得不够周全。
&ldo;殿下……今晚……&rdo;司清然犹豫着还是出了声。
&ldo;咳嗯。那就将就一下吧。过来,和我睡一张床。&rdo;
&ldo;啊?&rdo;司清然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ldo;不然怎么办?难不成让陈伯……&rdo;人家可是连王妃都叫了。再说江玦觉得以这丫头的本性,应该不会这么不懂事。
司清然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衫,好一阵子才鼓起勇气说:&ldo;我……我打地铺好了。&rdo;
&ldo;不行!太冷了。再说你觉得陈伯这儿会有多的被褥?咳嗯,我的床你不都……&rdo;爬过了吗?江玦抬了抬长而好看的眉毛,好似等着司清然主动过去一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司清然就想起来了。上回不是他偷偷将她抱到床上去的吗?怎么说得好似她……想着小脸就又红了。
看着这丫头光是脸红,却始终不肯挪动脚,江玦一瞬坏笑,&ldo;是你自己过来,还是要我抱?&rdo;
说着就佯作要掀开被子下床。
自给他处理好伤口,江玦便没再穿过外衣。司清然一愣,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心里又开始念叨&ldo;非礼勿视&rdo;四字真言。
江玦见她依旧这么&ldo;不上道&rdo;,唯有真的亲自下床了。一脸坏笑地走到小丫头身边,伸手便将人抱了起来,完全不管后背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
&ldo;原来清然喜欢被人强迫。&rdo;江玦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着。
可这丫头知不知道这样欲拒还迎,对他而言真真是种考验啊!
&ldo;我……我没有。&rdo;司清然羞得无地自容,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呢?&ldo;殿下,我自己走。&rdo;
人都到怀里了,江玦可不愿放,忍着伤口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愣是将司清然平稳地抱上了床。可放下那一瞬实在太疼了,就连他这样忍得疼的人都忍不住呲了一声。
&ldo;殿下。&rdo;司清然很着急,也很内疚。自己走过来不就好了,为何非要他抱?
江玦看着这丫头紧张到眼泪都快流下来的楚楚模样,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丫头吃的是这一套。
很好!
&ldo;疼。真的好疼。&rdo;江玦干脆伏在她身前,皱起眉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司清然被他用双手困在床上躺着,一时间真不知如何是好。紧张上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撑起身子问:&ldo;殿下,清然替您看看伤口吧!&rdo;
彼此的距离拉近,闻着那吐气如兰的馨香,江玦却愣住了。烛火下小丫头清秀可人的小脸有点儿红,娇羞的模样更是令他不自觉地咽了一啖。平时尚算淡然的心此刻也莫名其妙跳个不停。
&ldo;我去关门。&rdo;江玦干涩地说。
直起身子就往门边走,真是要命!早知道就不撩她了,门外起了风,他竟感觉热。这无名火该怎么消?
轻掩上房门,江玦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泰然自若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