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谢谢芳姐。”南蔷在键盘上‘啪啪啪’地打下这一串字,顺手点了一下‘发送’。
芳姐回复的很快,“好。刚才忘记说了,这一段时间,除了看资料以外,如果有专线打进来,你也可以直接接,不用经过我的同意。反正以后我走了,这一块你也迟早都要上手的。”
“好。”南蔷回复完后,摸了一把头上细密的汗,深深地感觉自己这一段时间‘亚历山大’。而后,芳姐再也没有邮件发送过来,南蔷继续专心致志地攻克手里的文件。
拼命的时候,时间似乎总是过得格外的快。
“南蔷,我们先走啦,不要太勤奋哦,毕竟有的事情不是单靠努力,就能成功的。”Luna挽着Amy,对南蔷挥了挥手,随后关上了门。
南蔷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原来已经五点多了。现在停车场的人一定很多,现在下去走进唐彦的迈巴赫,一定很引人注目,不如把这一小段背完,过个十分钟再下楼吧。
南蔷想着,便又重新进入了状态。正背的起劲,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她被吓了一大跳,随即惊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尽管工作了一天,唐彦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仍然笔挺,他皱着眉走到办公桌前,问:“怎么一直不下去。”
“我,我想把这一段背完再下去。”
“现在背完了吗”唐彦随手拖了一张办公椅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颇有耐心地问。
南蔷仔细一看,早就离原来那一段过了很远了。她讪笑,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说:“早就背完了,刚才没发现,”南蔷看了看时钟,怪不得他会上来,离下班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他一向没什么耐心,一定是在车上左等右等,等不到她,便气急败坏地上来了。
唐彦默默地无语,他把她面前高高的资料转了过来,怜惜地问:“我看看,芳姐布置的任务是不是太重了,让你这么争分夺秒芳姐这个人,对事情的确有些苛刻了,不过,这也是她的优点。”
“不重,一点都不重,是我想早一点完成,早一点上手,好让芳姐能够早点离职,安心养胎。”南蔷连忙把事情都拦在自己身上。她可不希望唐彦去谴责芳姐,到时候芳姐一定会看衰自己的,以为自己没本事,还在总裁耳边扭曲事实,南蔷迫切地想证明给别人看,也证明给自己看,她有能力可以在唐氏生存下来,而不仅仅是靠唐彦。
唐彦作为上位者,一眼便看出来她的心思,也不道破。她有上进心,是好事。唐彦站起来,说:“那走吧。”
“等等,我带几分回去看看,”南蔷挑了几份文件,然后放到包里,走到唐彦旁边,穿着高跟鞋的她,仍然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走吧。”
唐彦习惯性地开往南蔷的住处。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车子停了下来,唐彦落了档,安静地看着前方路况。
大街上车水马龙,不少挽着名牌包包,虽然穿着正装,但是袒胸露乳的都市丽人在余晖下摇曳生姿。
南蔷伸出手,静静地在他的手背上悄无声息地画圈儿,被他一把抓住,动弹不得。手腕瘦长而有力,黑色的表带衬托着白色皮肤,一款百达翡丽在他手腕上异常地漂亮。
他就像是上帝造人时,特地眷恋的宠儿。她每次看到他,都是三件式的暗色系西装,黑白灰,唯一的亮色,就是素雅的真丝领带。
车内,勃拉姆斯的钢琴曲上来,唐彦摩挲着她柔滑的小手,缓缓开口:“上次出差,你在我的别墅里落下那条裙子,今天吴妈已经寄到A市。”
裙子南蔷细想,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回来之后,总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那条裙子当天穿过后,放到洗衣机里洗,第二天晾在衣架上,下午又急着回来,因此,阿文定是忘记把衣服收下放到行李箱里,只匆匆地把行李箱放进轿车里。她记得,好像衣架上,还晾着她的内衣啊,她惊疑不定地望着唐彦,难道,内衣也在他的家里。
像是坐实了她的猜想,唐彦不紧不慢地说:“还有内衣。”
南蔷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虽然他们曾经上过床,但是,她的内衣样式和码数在他面前一览无余,还是太让她受刺激了。
他的眼里已经隐约地含了笑,仿佛知道她的紧张一般,随后,他问:“要不要到我家,把衣服拿回去。”
“好。”南蔷几乎是迫不及待就应了下来。她实在想象不到,她的内衣在他家里,他无聊的时候会不会用食指挑起看虽然他应该没有这么无聊,但是,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她还是去一趟,把内衣拿回来吧。
说话间,前方的红绿灯跳成绿色。唐彦拐了个弯停下来,推开车门。夕阳下,身影挺拔,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显得英俊又年轻。
“宝贝,下车。”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懒洋洋地说。
“我还以为你会住在别墅。”
“嫌别墅太远了,所以平时上班时间都住在这里。”唐彦耐心地解释道。
住别墅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是到了唐彦这里,他已经没有必要用这些外在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贵族的气派,要三代以上,才能积累成,唐彦恰巧是第三代。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自幼经受与普通人不一样的精英教育,即便是哪一天唐氏破产了,他穿着地摊货,抑或是他毁容了,失去了原本英俊的外表,谈吐与做派也仍然带有一种贵族一般的矜持与高傲,这是容貌与钱财无法改变的。
公寓和唐彦的办公室一样,都是黑白色调,没有半分女人的痕迹。他似乎钟爱黑白灰这些压抑的颜色,身边的物品几乎没有别的颜色,更不用提亮色。在他身上,南蔷才发现,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种灰,就连纯粹的黑色和白色,都会因为面料的不同而千差万别。
“想喝什么茶还是咖啡”唐彦从厨房探出头来。
“白开水就行了。”
“这么好对付。”唐彦拿着一个骨瓷白的杯子出来,放到桌上,示意她在沙发上坐。
“当然。”南蔷确实有些口渴了,喝了一口,问:“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