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那人面部扭曲地问我。
“我……我们三个人住同一个小区。”眼镜哥偷偷摸摸地伸出他的手,在他和我和牙套妹之间一个一个点了点。
“要你多嘴!”牙套妹对眼镜哥的擅自抢答十分不满。
“我怎么多嘴了?”眼镜哥反驳。
“人问你了?谁让你回答?”牙套妹训斥眼镜哥。
“没问我难道问你了?”眼镜哥抗议。
“要你管!这儿没你说话的地儿!”牙套妹气汹汹。
“为什么?”眼镜哥不服。
“你都吓尿了!”牙套妹兴冲冲。
“你……”眼镜哥的旧伤疤再次被撕开,他羞愧的面红耳赤,继而呼吸运气,是可忍孰不可忍道,“吓尿总比窝囊废强!”
“你说谁窝囊废?!”牙套妹大呼小叫。
“谁让别人替自己背黑锅,我说的就是谁。”眼镜哥一脸鄙视。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牙套妹横眉竖眼。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不用说你也清楚。”眼镜哥可是能够将不吃早餐的危害倒背如流的生物,牙套妹可能尚未领教过眼镜哥的厉害。
“你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可打你了!”牙套妹气得要打眼镜哥。
“打我算什么本事?你怎么不去打黄丽丽?”眼镜哥冷嘲热讽。
“黄丽丽?”我和牙套妹异口同声。
“关她什么事儿?”牙套妹一脸问号。
“如果不是黄丽丽蛇蝎心肠,我怎么会受惊吓?陈芳龄怎么会受羞辱?”
咳!还是那件事!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过去了,再回想再重温只能加增自己的不平。这件事跟我们自己也有关系。算了!还好最后我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不对,虽然我没有受到伤害,可是眼镜哥有。他被吓得尿裤子了,众目睽睽下,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男生都爱面子,这成了眼镜哥的痛处和伤疤。这件囧事被牙套妹毫不留情的当着我们的面再次抖落出来,难怪一向胆小如鼠的眼镜哥会奋起反抗,忽然有了男子汉气概。
“黄丽丽跟我有什么关系?”牙套妹听不懂眼镜哥的一串反问。
“怎么没关系?”眼镜哥又来了句反问。
“什么关系?”牙套妹怒目切齿。
“最后一局真心话与大冒险。那个啤酒瓶口明明是正对你,本来应该是你受罚,结果你不但不承担后果还想蒙混过关,最后还吓哭了。陈芳龄白白当了你的替罪羊,又是被黄丽丽为难又是被黄丽丽羞辱,你当时就在跟前,怎么没听见你替陈芳龄说一句话?”
“我……我……你不也在,你不也没说话?”牙套妹气得结结巴巴。
“我没想到黄丽丽提那种要求,当时惊呆了。”眼镜哥实话实话。
“我当时也是吓坏了呀!你没瞧见我哭了?”牙套妹气急败坏,“我承认我怂,可我那时害怕呀。我不知道他们会那么为难芳芳,我不是故意让芳芳替我被黑锅。”
“我知道。”我安抚牙套妹。
“你以为我心里好受?我们都同一批新生,又是统一报道,又是同一个小区,我怎么会故意害她?你以为我良心上过得去?我过后一大早跑去跟芳芳道歉了,不信你问她!”牙套妹委屈地瘪瘪嘴,似乎快哭了。
“王翔,”我这是第一次直呼眼镜哥的名字,“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因为没有意义。谢谢你的伸张正义。萌萌,”我转向牙套妹,“那次游戏发生的事,还有王翔的遭遇,我们以后都不提了好吗?他也是无辜受害者。”
为了避免他俩见一次吵一次,见一次互相揭伤疤一次,见一次不愉快一次,我必须充当他俩的和事佬。尤其牙套妹,真的不能再当众提及眼镜哥被吓尿的尴尬往事了。
“那你先答应我不再生我的气了!”牙套妹嘴角抽噎。
“生你气还跟你做朋友?还跟你逛街?还跟你聊天?还给你煮面条?”我好笑道。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你再挑拨离间!小人!”牙套妹鄙视眼镜哥。
“你说谁是小人?”眼镜哥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