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以为他还有下文,结果他带我回到酒店,我都没听到。
他言而未尽,大概是想说,对手开始着急,就会露出一些破绽。
要瞒住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这是个恶性循环,再精明卓绝的人,稍有不慎,都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虽说是樱花盛开的春日,但我觉得我的身体里冷透了。
用过餐、换过衣,陆时再次跟没事人带我夜游札幌,领略不一样的璀璨灯火。
站在绚烂的火花下,我体内盘亘的不真实感,叫嚣得愈发厉害。
要不是他包裹住我的手掌的手心,带着温热与细汗,我真的觉得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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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见过千叶,也抓来松下让我解气,我委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将将腐蚀我的灵肉,昨晚夜归后,我就问陆时能不能回去。
我可能是丫头命,日子一舒坦,骨血都不自在了。
他同意,并且是行动派,今儿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捞起。
我那点子起床气,最多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陆时面皮是真“厚”,没感觉,按着流程把我拾掇干净。
要不是他差点擦枪走火,我估摸着我能睡着上飞机。
可能是受了松下周遭的死亡气息影响,我做了噩梦,睡不安稳,却偏偏要睡。
坐在飞机上时,我早就没有睡意。
我揉了揉太阳穴,十分清楚自己的不对劲。
唉。
我重重叹口气,决定回江城后再去见一见闫喜乐。她是比周沉好太多的心理医生,然而我不遵医嘱,情况没怎么好转。
下飞机后,陆时让我站在原地等他,他去取托运的行李。
我等着等着,便从茫茫人海中看到拔峭的他款款朝我走来。本来人一高,置身人群就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再加上陆时气场十足,颜值又噌噌噌逼上巅峰,更是扎眼无比,牢牢吸住我的目光。
待他走近,我觉得他情绪不太对。
那种感觉一闪而逝,我却做不到视而不见。
“怎么了?”我主动上前,凑近他。
“松下还在昏迷中,折原没办法审他。”
我仰着脑袋,带着股小枣眼巴巴的劲儿,凝望着他。
无声对抗。
倘若是松下昏迷的事,不至于让他露出一丝乱。
许久,他开口:“千叶里奈自杀了。从目前状况来看,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