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宏义拿着电话往安静的地方走,电话那头林中伟的声音很是急切:“秋伯父您相信我,我跟雨萱真的是同一个血型,我只是想救她,您就用保外就医的名义让我出去几个小时就行的。”
秋宏义老脸上精明锐利的一双眼眯起,“我凭什么相信你?”
让他过来献血给萱丫头,谁知道他是来救人还是来害人,这林中伟,以前当真是忽略了这个角色,一计又一计的害完他的孙儿,又去害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学生。
连目的都让人猜不出,不知根不知底的,秋宏义可没法因为一线荒谬的希望而犯这样的险。
那头的林中伟急了,“我……”他像是用了莫大的勇气:“我是雨萱的亲生父亲!雨萱他是我和书兰的孩子啊!”
“你说什么?”秋宏义苍劲的一声怒吼在安静的回廊回震出连环几声的回声。
把一边想要急中求智的张胜铭给惊了过来:“爸您怎么了?”
秋宏义没听到他的声音,他双手握着电话放在耳边移正了下位置,“你再给我说一遍!”
林中伟的声音急得都带上了器腔:“雨萱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书兰生的女儿,是我林中伟的骨肉,我害谁都不可能害雨萱,伯父您快帮我保出去,雨萱还在里面等哪!”
断了电话,秋宏义拿着手机沉默了半响,一旁被护士拉开径直急得乱窜的夏盼云看着他这样就差没把电话给抢过去。
“谁的电话这么要紧?你就不能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张胜铭也握着双拳发颤:“爸,要不我们发个征血启示吧?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秋宏义看向张胜铭,又看向在催促他们做决定的医生,他深吸口气,对着医生道:“准备给病人输血,有人愿意捐献。”
医生不确定的问:“血型符合?”
秋宏义崩着隐含怒气的脸:“符合。”
随后,秋宏义什么也没解释,在张胜铭惊喜又担忧,和夏盼云急恼又狐疑的目光中,给秋书墨打了通电话,让他调动可以调动的关系,以“保外就医”的名义,用最快的速度申请让林中伟到市中心医院来。
用他秋宏义及秋氏整个旅游集团做担保,以这个名义,将林中伟保出来不难,纵横商界这么多年,法院、警察局、监狱这块,他还是积累了些人脉的。
等待的时间里,秋宏义的脸色一直很差,并没有因为张雨萱能得救而有半点松口气的样子。
张胜铭瞧着秋宏义似乎越来越阴沉的脸,满肚子的疑惑,为什么父亲突然操心起了林中伟的事,林中伟就处是在牢里被打伤了,可现在也没有雨萱命重要吧?
而且才这么会的时间,怎么就有人知道雨萱出了车祸,立马就要来捐血了。
张胜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直觉,这两件事有一定的关联,而且里头还带着不好的消息。
当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林中伟被两位警员带着从电梯里出来了。
他愣愣的看着林中伟比他还要焦急恐慌的找医生问张雨萱和秋书兰的病情,然后二话不说的随着医生进了雨萱的病房,再看着秋宏义虽然脸色发沉但毫不诧异的表情。
心头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了。
迟见秋牵着瞳瞳安静的坐在回廊的椅子上,心里却揣测着秋宏义这一反常的举动是怎么回事。
病房里有序的忙碌着,林中伟的到来简直是掐在了点上,心电机上的线条就快成了没有半点起伏的直线,耽误了这么久,再晚上几分钟,病人生命就彻底挽回不了了。
好在输血进行得十分顺利,一小时后,林中伟虚弱的从病房出来,抚着发晕的头,他坚持要去秋书兰的病房看看。
夏盼云见他出来,连忙跑过来拦住他,所有刚因为看到秋宏义吓人的脸色不敢出声的疑问全轰炸到了林中伟这里。
“你别走!你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雨萱的熊猫血型那么特殊万里挑一,你怎么这么巧跟她符合?你快说!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她看向秋宏义,夏盼云早觉得这事不对劲了,不然为什么秋宏义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听到有人愿意献血的消息,却那样一副要死人的脸色呢?
张雨萱脱离了生命危险,秋宏义既确定了林中伟的话,也没有了任何顾忌,他阴沉着脸,从回廊的钢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一双精明的眼微眯的盯着林中伟:“你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