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歇斯底里地喊了无数遍“不爱”,他眼底满是受伤,面上维持着笑容,“没关系,你愿意在这里泡着,我便愿意在岸上等着,这辈子就这么等下去,我就不信等不到想要的答案。”
我忍住浑身剔骨般的寒冷,嘲笑他:“想不到不可一世自信骄傲的鲁国公司空长卿,会用这种手段逼一个女人说爱你。”
他微微阖上双眼,“我的骄傲在你面前已脆弱得不堪一击,悦容,你知道吗,这世上我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自信,除了你的心,还有你爱不爱我这件事,你让我觉得自己滑稽得像个小丑。”
谁言心有猛虎,轻嗅蔷薇;谁道彼年孽爱,许不了地老天荒?
我无法明白,是怎样的爱,才会有这种勇气,把一颗心捧上,任人践踏?
曾有人说,人生最大的两个悲哀,一个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另一个是得到了不想要的东西。
我和他,都如此悲哀。
这时,小腹隐隐传来抽搐的痛感,体内似有热物自双腿间流出。我心头顿时大慌,孩子,我的孩子!
捧住肚子对着司空长卿哭道:“求你让我上去,带我去看大夫,我要去看大夫!”
见我面无血色,他怔住了,忙跳下河将我抱起。鲜血从我裙摆里一点一滴渗出,他的脸色比我还要来得苍白,纵身一跃快速往医馆跑去,口中反复念着:“悦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的!”
作者有话说:今天二更了哦^_^
【第二卷】长卿篇第九十章再回皇都如隔世,情虽艰苦亦难弃
医馆里一阵燥乱,到处都是司空长卿的怒吼声,大夫不堪滋扰,吼了回去:“司空大人,如果你还想她平安无事,请立刻闭上嘴巴从内堂出去,老夫好静心救治!”
向来目空一切的男人,第一次被人骂得哑口无言,忙从屋内退出。
大夫施了针灸,稳住小产的迹象,道:“你放心,胎儿尚且无恙,不过你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切勿劳碌,凡事还需诸多小心,下一次再出纰漏,可就不好办了。”我暗暗舒了口气,对大夫连连说了好几声多谢。
眼前形势这孕事怕是瞒不住了,我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交到大夫手里。
大夫受宠若惊,“夫人,这疹金并不需要这么多啊。”
我平静地问:“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是么?”
大夫笑笑,“夫人听错了,是两个月。”
我再度冷丁丁地陈述:“是一个月。”
大夫像是明白了什么,面有难色地睨了外堂一眼,“小的实在不敢欺瞒司空大人。”
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又问了一遍:“一个月的身孕,是不是?”
大夫深深看了我一眼,无奈叹息:“是的,夫人所言极是。”
我收回匕首,低声说了句抱歉。他救了我的孩子,我却恩将仇报。
大夫没有说话,俯首整理药箱子,许久才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句:“一亩三分地,三两银子。”
我抬头错愕看他,这句话我曾从在劫口中听过,是义军互表身份的暗语。
大夫压着声音,“魁主下令各分舵堂口的兄弟暗中找您,司空长卿一直将您看守得极为严密,我等接近不得,幸得今日有此机缘,您有什么话要小的传回?”
那一刻竟哭了出来,我抹泪道:“请你,请你跟他说,阿姐在家里等着和他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