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似乎不妥。”女奴见赵瑶有动身的迹象,吓得赶忙跪下,“大王早已下令,他人不得入宫探视。”
嗯,也是,不过眼下无人,这道命令就等于是一纸空文,再说了,这大王也是秦国大王,她可是赵人,不听也可。
赵瑶点头,抬脚就望寝宫走去,那女奴面色煞白,一个劲地磕头求着她不要入内。她觉着有些头疼,看来只有摆出残暴公主的形象了:“住口,你就在这里呆着,若有动静就前来禀告!”
被这么一吼,那女奴的眼泪也硬生生憋了回去,低头乖巧地应下。
踏入殿内之前,赵瑶心头雀跃不已,这可是一代绝色男宠的寝宫啊,应该是金碧辉煌,奢华满地,但真正入内时,她却瞪直了眼。
层层叠叠的粉色幔莎垂落在地,空荡荡地飘摇着,微风四起,吹得小小的铃铛不耐寂寞地哀嚎着。轻脚踩在青砖上,啧啧回响,倒映在这座香艳极致又死气沉沉的寝宫中,这样的回声,显得寂寥万分。
眼前,是一只兽型的香炉,狰狞可怖的口中吞吐着最后一缕残烟,也在诉说着,这里,经过了怎样的一幕。
这时,从幔莎的尽头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呜咽。
是忽。
赵瑶掀开幔莎,快步上前往床榻走去,但却被亲眼所见震慑到了。
床榻上横躺着一个浑身。。。。。。。。。的少年,他的双手被沉重的枷锁铐住,枷锁的另一端被钉在塌边,他根本不得动弹。艰难地挪动了步子,若说原本仅存的一丝好奇,此时也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同情和怜惜。
姬忽的双脚被麻绳束缚,嫩白的肌肤上尽是青紫一片,而最为让她不忍的是,他的后X,X着一根巨大的棍子。
赵瑶根本不知该怎样开口,驻足停在他的塌边。瞥到了一双华丽的短靴,这时的姬忽也停止了XX,透过面前凌乱的发丝,借着微弱的烛火,他看着她慢慢地蹲在他的面前。
是她。。。。。。。
真的是她。。。。。。。
他嗫嚅了下,心底不停翻涌着酸楚:“姐姐。。。。。。。”
赵瑶轻柔地拨开他的乱发,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泪痕斑驳,更多了份楚楚可怜的妩媚。与姬忽相处不过两日,但这个少年漂亮讨喜,对她而言就像是多了个弟弟,可现在见了这幕,心里真是不好受,若是当时不带上她走,是不是他早就远走高飞了?
轻摸着他的脸时,碰到了一股粘乎乎的东西,缩手一看,满手是血:“这是。。。。。。”
拨开了他耳际的发丝,赵瑶惊得倒抽气来,他的而上多了一只莹白的珍珠耳环,但是显然那只耳环是生生刺入他的耳朵,到了现在,血迹才开始凝结。
他的双眼泛着浓郁的雾气,脸上闪过痛楚,毫无血色的双唇翕动了几下,他是想说些什么的,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低声的怒吼:“滚!你滚!”
她不该来的,不该看到这样不堪入目的他!
无尽的羞意涌上心头,炙热地燃烧着他,姬忽埋头,涨红了脸,用尽摇着手铐,从唇齿中挤出一字一句来:“你看做什么!看够了!就滚!”
镣铐咯吱作响,空荡荡地在寝宫内响着,他知道那东西正在摩擦着他娇嫩的手腕,他感觉不到疼,比起心中的抽疼,手上的,已不算什么。
赵瑶凝视了会儿,轻轻地丢下了一句:“好心没好报。”蹭地一下起身,毫不犹豫地就转身离开。
脚步声很轻,听在姬忽耳中却是异样沉重,好似每一步都压在他的心尖,让他不能呼吸。他是希望她离开的,却也不希望她真的离开。。。。。。
微微抬头,透过那些幔莎,那个身影已越来越远,姬忽倔强着咬着嘴唇,就是不吭声,然而,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
为什么要走,既然敢违抗大王的命令前来,又为什么轻易地说走就走?
他在哭?
赵瑶离得有些远了,但他低低的哭声还是入了她的耳,印象中,他总是顽强的,就连用长剑割了他身上的腐肉,他都没有吭声过,现在,居然哭了?
轻叹一声,走回他的塌边。
重重弹了他的脑门,小声骂道:“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嘴硬。”姬忽红了脸,越发低垂了脑袋,沉默不言。
随后赵瑶解开了他脚上的麻绳,蹲在了他面前,拨开了那头乱发,解下了她的发带,为他简单地束发。姬忽还是低着脑袋,不敢看她,还是赵瑶硬掰了他的脸,他躲在无处可逃才慢慢地抬眼看她。
狭长的双眼中,已是通红一片,落下的泪珠打湿了那张梨花芙蓉面,薄薄的双唇紧抿成一条饱满的线条,美不胜收。赵瑶感慨着,难怪大王会沉溺男色,这样雄雌难辨的美人,连她都差点动心了。
“你的手铐,可有法子打开?”
他又低头了,良久,才吐出一字:“有。”
接下去的,他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移到了那只香炉上。赵瑶沉思片刻,立刻朝着那只香炉走去,姬忽意识到了她想做什么,想要阻止,但他双手被缚,无法动弹,只有嘶哑着喉咙喊道:“姐姐,别去!”
“放心,没事的。”
估摸着香炉里就有钥匙,赵瑶一脚踢了香炉,瞧了眼四下也没什么东西,咬咬牙,干脆徒手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