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好!&rdo;我试着大声叫道,&ldo;没有人吗?&rdo;
当然叫也没用,不可能有人。只有壁炉旁边的挂钟&ldo;嗑嗑&rdo;刻录着时间。
我脑袋混乱了几秒。黑暗中时间前后颠倒,几个场所重合在一起,几乎令人窒
息的感情记忆如沙般崩溃。但这只是一瞬之间。睁开眼睛,一切恢复正常,眼前惟
有异常呆滞的灰色空间壅塞四周。
&ldo;不要紧?&rdo;她担心地问。
&ldo;没什么。&rdo;我说,&ldo;进去再说吧。&rdo;
在她寻找电灯开关的时间里,我在幽暗中细看挂钟。挂钟是由三条细链吊起三
根花管来上发条的。三根砣管都已下落得不能再下,但挂钟仍拼出最后气力运转不
已。从细链长度来看,砣管落到下面大约需一周时间。就是说一周前有人在这里给
钟上过发条。
我把三根花管上到顶端,然后坐在沙发上伸开腿。沙发很旧,看样子战前即已
使用,但坐起来满舒服,不软不硬,与身体浑然一体。有一股人手心那样的气味儿。
过了一会,随着&ldo;咔&rdo;一声低音,电灯亮了,女友从厨房出来。她手脚麻利地
这里那里检查完客厅后,在长沙发坐下来吸薄荷烟。我也吸薄荷烟。同她交往以来,
我也一点点喜欢上了薄荷烟。
&ldo;看情形你的朋友准备在这里过冬。&rdo;她说,&ldo;大致看了下厨房,燃料食品足
够过一冬的。简直成了超级商场。&rdo;
&ldo;可本人不在。&rdo;
&ldo;去二楼看看。&rdo;
我们登上厨房横头的楼梯。楼梯中途一下子转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上到二楼,
空气好像差了一层。
&ldo;头有点儿痛。&rdo;她说。
&ldo;很痛?&rdo;
&ldo;不,不怕的,别介意。已经习惯了。&rdo;
二楼有3个卧室。夹一道走廊,左边是个大房间,右边是两个小房间。我们逐
个打开3个房间的门。哪个都只有最低限度的家具,空荡荡暗幽幽的。大房间里有
张双人床和一个地橱。床只是空架子。一股僵死的时间气味。
仅有里头的小房间残留着人的气息。床拾掇得整整齐齐,枕头略为留有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