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书道:&ldo;非寒前几日刚说过,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谁找到了雪山灵芝,你觉得那东西山里真有?&rdo;
&ldo;总要试试啊。&rdo;白鉴心拍拍郁子珩的肩,&ldo;别担心,我也帮你一起找。&rdo;
封夕在一旁无语道:&ldo;分明又是你自己想要吧?&rdo;
&ldo;什么叫又?&rdo;白鉴心干咳一声,问凌玄书道,&ldo;那个回阳丹在哪儿呢,送出去之前能不能先借我看几天?&rdo;
对于进山寻找雪山灵芝这件事,白鉴心表现出了超常的热情;能哄他高兴,封夕便也愿意辛苦这一趟。归雪门的弟子熟悉山里地形,自然要负责带路,再加上御剑山庄那几个图新鲜又贪玩的,不到半天就凑出了二十来个人,说要上雪山。
找雪山灵芝是为了救郁子珩,阙祤不能袖手旁观,便提出要跟着众人一起去。
这事便这样定下来了,各自给了两日的时间准备,说好了第三日一早出发。
前一日夜里,闷了两天的郁子珩终于忍不住了,到处找阙祤的茬。
沐浴回来,阙祤想喝口水,拿起壶正要倒,杯子便被郁子珩挪到一边去了。阙祤看了眼湿了一片的桌子,也没说什么,自己又拿了个杯子过来,倒满了水。可刚要往唇边送,这只杯子又被郁子珩夺了去。
郁子珩闷不吭声地把一杯水喝了进去,觉得这点水不够浇熄心头烧得正旺的那簇火,索性从阙祤那里抢过壶来,咕嘟嘟灌了半壶水。
阙祤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往床那边走,水也不打算喝了。
郁子珩一个人坐在桌边纠结了半天,最后担心阙祤真地渴坏了,老老实实地倒了水给人家端了过去。
阙祤没做声,接过来把水喝了,又将杯子还给了他。
郁子珩挫败地叹了口气,&ldo;你为什么不问我在发什么疯?&rdo;
阙祤褪下外衫躺下,皮笑肉不笑道:&ldo;你也知道你在发疯?&rdo;
郁子珩甩手将杯子丢回桌上,在他身边坐下,还往里挤了挤,&ldo;你都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么?&rdo;
阙祤翻了个身,懒洋洋道:&ldo;你那点心思,能瞒得了谁?&rdo;
郁子珩见他虽然做出一副不愿意理自己的模样,可翻身时还是为自己留了地方,立刻踢掉鞋子躺到他旁边,将人捞进自己怀里,&ldo;我是没见过雪,更不知道雪山里应该是什么样的,可我从这几日你们说的话里也猜得到,山里定然很危险。&rdo;
阙祤极其敷衍地嗯了一声。
郁子珩亲了亲他的长发,又到颈侧,再到耳后,&ldo;明知有危险,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rdo;
阙祤被他弄得轻颤了两下,倒是没怎么挣扎,道:&ldo;你去顶什么用?每日两次毒发,我还要照顾你,岂不是要拖慢大家的速度么?你少给我添乱,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rdo;
郁子珩身子僵了一下,一只手探进阙祤衣底,不开心地道:&ldo;自从我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就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简直成了一个废物。废物我也认了,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为我去冒险,不然我宁可死了。&rdo;
阙祤按住了他那只越来越往下的作怪的手,耐着性子劝道:&ldo;算我说错话了,行么?我保证,这次肯定没有你只身一人跑到长宁宫盗药的那次更危险。我会尽快回来,不管找不找得到雪山灵芝,一定毫发无损地回来,绝不逞能,行了吧?&rdo;
郁子珩在心里说:不行。
没听见答话,阙祤觉得有点奇怪,正要开口再问,忽然反应过来这人做得什么打算了。他当即沉下脸来,翻身坐起,瞪着郁子珩道:&ldo;你要是敢等我走后一个人偷偷跟上,我们俩以后就各过各的,我回不了饮血山大不了四处流浪,煦湖岛上我也不会再踏足半步。&rdo;
郁子珩的心都随着他那冰凉的眼神和语气颤悠了两下,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了好一阵子,才错开视线,服软道:&ldo;我听你的。&rdo;
阙祤挺直的背脊慢慢弯下来,安慰似地伸出手去,将郁子珩的头往自己这边拢了拢。
郁子珩反抱住他,手又开始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