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听看容枳闭上眼睛向他附身过来,越来越近,感觉马上就要跟他脸贴着脸了,他把被子拉过头顶,有些紧张,耳朵腾的一下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子里温度太高闷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你干什么?”
黑眸如同曜石炯炯有神,双瞳剪水。
容枳也感觉宋淮听的反应莫名其妙,“我看你烧不烧啊。”
“不烧。”宋淮听坐起身,靠在床头跟容枳面对面。
“哦。你刚刚自己量了是吧。”
宋淮听随口应了一声,其实他没量过。
容枳伸手顺毛给他看,宋淮听想躲可他已经靠到最后了,躲无可躲,“但你这头发确实是长了,都要扎到眼睛了。”
宋淮听含糊说道,声音闷闷的,“本来要剪的,忘记了。”
他心里计算着,早上太早理发店没开门,本来想中午再补补觉的,但是和体育班球赛推到下午放学后了,看样子还是要明天中午抽空去。
容枳嘿嘿一笑,“要不我给你剪?”
“你?行吗?”宋淮听怀疑地说道。
倒不是宋淮听不信她,好吧,以他俩多年来的革命友谊来看,他确实不太相信。
小时候他的零花钱没少进到容枳的肚子。他现在可不是轻易就能被她给忽悠住的小男孩了。
虽然宋淮听只比容枳早出生一个月,但是他很有做哥哥的自觉。
容枳从小嘴甜,宋淮听耳根子软,一句甜甜的哥,尽管他装作臭脸,好像自己根本没被这一句哥哥给影响到,可是实质上容枳想要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给她弄到。
给糖吃,买零食哄都是基操了。
“看不起人啊?我老爸的头发一直是我剪的。”容枳挺挺脊背,等夸。
容枳炫耀的眼神藏不住,脸上自信的笑着,整个人神采飞扬。
宋淮听觉得自己绝对是鬼迷心窍了,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有点儿低也有点儿哑,“那试试吧。”
容枳从家里翻箱倒柜找出装备给宋淮听看,好多剪子摆了一排,看着就是分了很多种类,装备简直一应俱全,还挺专业。
容枳把宋淮听围好,掐着细腰,拿着剪刀在他头发上比来比去,“开始了啊。”
宋淮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第一剪刀下去就剪毁了。
容枳手一抖,坏了。
这豁口怎么没按她的想法走。
她直起身,抓抓耳朵,刻意回避宋淮听的视线,底气不足,一点不似刚刚的神色自得,“你要做好心里准备,要不睡一晚上明天起来咱再看看。我爸也是这样的第二天就好好的了,就是你这个好像有点儿严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