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玫瑰果小说>兴宋体 > 第302页(第1页)

第302页(第1页)

稍稍一琢磨,蒙县尉被吓了一跳:玻璃是什么东西?如今扬州杭州苏州几家玻璃作坊出产的玻璃盏、玻璃灯,简直是价比黄金的东西,自家小子常常嚷嚷着买上一个,因为同学都使上了,可蒙县尉盘点一下兜中钱,总是不舍得。当然,暴利行业总是免不了被人窥伺,听说苏杭一带的玻璃作坊,最后下场都不好,做的大的几间作坊,已被苏州支应局的“和买”整垮了,作坊里的师傅流落出去,使得小作坊遍地开花。时大郎能买到玻璃配方也不奇怪,他用团练总部的名义开作坊,也不奇怪——这玩意就得靠上一个大势力,或者想出一个大名目。好吧,蒙县尉现在不想纠缠与细节了,暴利当头,先顾自己。蒙县尉舔着嘴唇,不觉露出了当都头时代的口头禅:“娘也,玻璃啊,五乡团练……许外人参股吗?算我一份如何?”时穿回头望了一下五乡保甲长,保甲长们隐晦的点点头,时穿立刻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件,说:“五乡甲长已经议定了股份分红协议,县尉大人想参股可以,但此事到此为止——这份参股契约,还望县尉大人帮忙,去县里盖上官印。”蒙县尉高兴的找不着北了,他狂喜地将契约揣进怀里:“好说好说,娘也,某家只有一百五十贯的积蓄,本打算娶个继室的,如今,都投进你的团练作坊里,可好?”时穿笑眯眯的回应:“蒙县尉,你家没钱,可是有个钱罐子一直在你面前晃啊,三百贯,少了点,不如你找那个钱罐子商量一下?”蒙县尉知道时穿说的是谁,他愣了一下,马上应和:“罢了罢了,我反正也就干这一届县尉,既然升迁无望,那就顾今后吧……嗯,是个好主意。大郎,方家的、赵家的既然被剿灭,他们留下的田土……”这点汤水总是要给官府喝得,况且历来官府最注重田土的兼并与转手。田契上审查最为严格……时穿点点头:“方家赵家名下土地三千余亩,官府必定是要转卖的,蒙县尉帮我注意点,价钱合适我全买下了。”这是交易,刚才时穿容许蒙县尉在团练作坊参股,现在那些被官府没收的田土上,蒙县尉必须给时穿开个方便之门。蒙县尉立刻答应:“省的,咱家省的。”农民对土地的渴望是永无止境的,五乡保甲长中,也有人嘴唇蠕动想插话,但保甲长中也有明白人,赶紧挡住了同伴的冲动:“自然,方家的、赵家的田土都在崔庄,时承信买了去天经地义……哦,刚才的团练作坊,承信郎让我等占了个大便宜,这份田土自然该归承信郎。承信郎放心,官府发售这份土地时,我等一定通知乡友,让他们绝不去与承信郎争夺。”蒙县尉也放心了:“那就好,几位乡绅出面,若无人争夺的话,官府绝对会以低价出售这份田土的,有了这份田土,时大郎就成了崔庄名副其实的首户了,这崔庄嘛,也要改名时庄了。”时穿哈哈一笑,接受了蒙县尉隐晦的恭维,并推脱说:“这不好,自来庄子命名,或者以家族名称,或者以地理命名,我在庄子中孤身一人,所有一些桃花观出来的姑娘跟着姓时,但总归只有我一个男丁,这样也叫做‘时庄’,还不被人笑死——哦,恐怕还要说我欺负孤女(崔小清)。”蒙县尉其实就是恭维,并没有当真建议改名字——崔小清是女户,赋税虽然减免,好歹还缴两个,时穿是官员,田产不纳税的。如果改称时庄,纳税大户却是一个女户,这不是欺负人嘛?“时承信向不在意这些小事,胸怀……”蒙县尉还想夸几句,却陡然间停下话题,侧耳倾听:“什么声音?”院里响起跑动声,不一会儿,施衙内带着随从匆匆出现,凑近时穿耳边低语:“他们来了——涟水军。”哗变的军队时穿一把揪过施衙内,低声问:“他们怎么来的?”施衙内回答:“二三子欲入崔庄,团练盘查时突然与团练争吵起来,我刚好在附近,识得几个争吵之人恰是涟水军的校尉,我没敢露面就直接来找你。”时穿一下子笑了:“这时候了,汤水都喝完了才出现……这,军方的反应都如此慢吗?难怪他们老吃败仗呐!”施衙内啊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父亲刚刚传来消息说是房州兵变了,州府已经失陷,知州张顾行遇害,传言有一排军占据了房州,已经自立为王。”排军原指军中一手持盾,一手执矛的士卒。这样的士卒在打仗的时候都是排在首列的,属于军中精锐士卒。时穿想了一下,问:“房州在哪里?”衙内眨巴眨巴眼,想了更长时间,才回答:“听说属于京西南路,大约在襄阳西侧,巫山正北侧……”“明白了,大约是在三国时代的西城方位,在新野与汉中之间,那里地广人稀,山脉连绵不断——那排军叫什么?”这个时候,村口的喧闹越发响亮,村中已经响起了报警的铜锣,在场的保甲长们坐卧不安,蒙县尉也跃跃欲试,施衙内听到时穿这话,眨巴着眼睛反问:“这个时候,你好关心遥远的房州……你自家村口正在打架呢?”时穿咧嘴一笑:“我以雷霆之势拿下了方员外,这几天瓮中捉鳖又拿下了许多赶来汇合的盗匪,但自始至终没有见到东海县逃亡的小石头——就是卖给我宝石的那位小孩。如今他上了海捕文书,要想活命只能向动乱的地方跑,所以……那排军叫什么?”“哦,明白了,让我想想……似乎叫王庆,对了,排军王庆,原是东京人士。”施衙内还不知道这王庆有多么赫赫有名,他是与水浒梁山、杭州方腊、河北田虎并列的宋末四大寇。按宋代话本小说记述,那王庆原来是东京开封府内一个副排军。他父亲王砉是东京大富户,专一打点衙门,唆结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王砉老来生子,十分爱恤,自来护短,凭他惯了,到得长大,如何拘管得下。那王庆从小浮浪,到十六七岁,生得身雄力大,不去读书,专好做流氓。宋代话本说:王庆“赌的是钱儿,宿的是娼儿,喝的是酒儿”。身为公务员后,父母王砉夫妇也时常训诲他。王庆逆性发作便将父母责骂,王砉无可奈何只好由他胡闹。过了六七年,王庆把个家产费得罄尽,单靠着一身本事,在开封府充做个副排军。“一有钱钞在手,三兄四弟,终日大酒大肉价同;但是是朋友”若有些不如意时节,拽出拳头便打“。据说,因为开封府内不堪其扰,寻了个机会将王庆名字写入移防驻军里,这移防驻军是宋代特色,当时朝廷因为养的军队太多,所以喜欢把一部分军队派驻地方,有地方供养,顺便也有监控地方之意。王庆随一队寄食驻军来到淮南,他开始祸害淮南地方。不过,当时的淮南知州张顾行可不是开封府那样的肉头,他没忍耐王庆多久,立刻寻个错处,下令当地衙役捉拿王庆。遗憾的是:张顾行不是肉头,而是蠢材。一府衙役能有多少人,又有多能打?王庆身边的帮衬不少,立刻杀散了衙役,杀死都头及线报人黄达,西去房山寨做土匪去了。一个省的刑警队长、也就是衙役“都头”死了,张顾行岂能罢休,他一面下文书召集各县守御使调兵,一面与本州守御兵马都监胡有为计议抓捕。胡有为整点营中军兵,打算起兵前去打破房山寨,但因为去年大旱,士兵有两月军饷未发,士兵鼓噪起来,张顾行闻变,只得先将一个月钱米给散。但这番补饷却又彻底激出兵变——兵头们平日不体恤士卒,直到鼓噪才给发饷,已是骄纵了军心。更可笑的是:士兵马上要上阵了,发放军饷时的“扣头常例”还与平日一般盘剥,于是,军情汹汹,兵变士兵将防御使胡有为杀死。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