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纤看着我点点头,执拗的表情好像一个孩子坚定的索要大人手里的糖果。
“当然。”
她很确定的说。
“张一凡,你善良、坚定、有大智慧而且重感情、念旧,你始终对这个世界抱着一份期待,你希望自己能干干净净好好活着,干干净净就能应付生活中的一切琐事。”
白小纤看着我,轻轻的说道,话像暖风一样拂过我的心头。
她说我善良坚定有大智慧,似乎林婷也这般说过。
她说我对这个世界有期待,算吧,我毫不讳言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谬赞,谬赞。”
我大尾巴狼似的笑着,被人夸奖的感觉总是好的,虽然我只是一个屌丝,穷到除了一肚子情怀再无其他的屌丝。
“总之,张一凡,你身上具备一切可以轻轻松松被这个操蛋世界玩死的特质。”
白小纤温暖的笑容如退潮一般在下一秒从脸上消失,再次恢复了那副死水般的样子。
我一愣。
这话像刀锋似的冷硬,扎进我心里,一点儿也不好听。
下一秒,她又笑了。
神经病一样。
“可是,张一凡,我喜欢你。”
她绝美的脸庞趴在我面前,诱惑的嘴唇在我耳边轻轻说。
“为什么?”
我像傻子一样问她。
“因为你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我们的眼里只剩下绝望。你看似软弱,是因为你还相信这个世界会在某一天好起来,我们杀伐果断,是因我们已经失去了等待它变好的信念,杀伐果断登上权力的巅峰踩碎一切绊脚石高居权力的山顶并不是坚强,永远怀抱希望坚韧的等待如顽石一样不可改变才是。”
“张一凡,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坚强。”
白小纤对我说,认真的眼神如烙印一般戳进我心里。
那是我第一次与白小纤如此坦诚相待,即便眼睁睁看着她于南郊山路上逼死老猎户后也从未有过如此坦诚的交谈。状帅找亡。
我第一次发现,在白小纤王八壳子似的冷硬外表下,她依然藏着一颗敏感的心。
作为一个臭文青,最大的本领大概就是洞悉一个人的内心,我不知道她曾经究竟经历过什么,可我知道她已经不敢对这个世界抱有一丝善意,她将最大的善意留给了我,我将善意留给了世界。
汽车终于缓缓开动,黑色q7如灵一样汇入大道中,可看方向却不是送我回家的路。
“去哪儿?”
我挑眉问她。
“寒潭湖。”
她似乎特别喜欢寒潭湖,第一次见金蛋藏身的那块大石头蛋时,也是在寒潭边,她一个省城里来的外乡人,倒是对我们这个小地方的小景点儿格外在意。
“看你心烦,黑着一张脸别把你妈吓坏了,老太太再以为我见异思迁找了高富帅踹了你这穷屌丝,非急出病来。”
她拿坏挤兑我,我难得乐了,她总能把几句暖烘烘的话说的格外别扭,一如她那张时常出现在眼前的冷硬臭脸。
“不问问我往快递袋子里塞了什么,寄给谁的?”
我们之间再无一丝隔阂,我坦荡荡的问她。
“有什么好猜的。”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脚下轻点刹车,拐弯,车停在寒潭湖边,一副小孩子游戏满脸不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