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你别紧张,今天是朕的生辰,朕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宴请文武百官,当然,也少不了咱们的广大老百姓,而你就是老百姓的代表,今日算是我天齐的家宴,所以大家也都畅所欲言,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皇后让你们看看是不是见过太后,也没有别的意思,别紧张。”萧子风拥着他那特有的磁性的嗓音,这样温和的嗓音,他可是第一次在大众的面前展示。
把朝臣都惊得不要不要的。
毕竟他在朝堂上的时候,说话总是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难得见他这么的温和。
王贵也连忙的应到“是”,然后眼神终于不再漂浮不定了,而是大着单子王太后的位置上瞟了一眼,却见太后用着一种埋怨的眼神看着他,王贵不禁身体一滞,这样的眼神真是太熟悉,因为那天在街上,碰到那个蒙面的女子也是,他们二人在后面使劲的冲着她喊杜鹃,可是那个女子也只是转过头来埋怨的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再也没有见过了。
就这一眼,他便情不自禁翕动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小到只有自己才能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不过细心的阮凤舞却能读出他刚才的唇语,明明是“杜鹃”二字。
“王贵,你说什么杜鹃?你是子啊夸奖太后娘娘比杜鹃花还要漂亮吗?”阮凤舞装作不懂的样子,所以发此一问。
王贵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发出声,只是嘴唇动了动都让皇后看出来了,而且他现在进退两难,不管那个太后是不是杜鹃,他都不敢认,因为没人相信他不说,就算真的是杜鹃,那么杜鹃就是死路一条。
虽然他不懂的太多的法令,可是这一条他还是知道有多大的罪名的。
王贵紧张的都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阮凤舞的话语了,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太后娘娘自是美丽的,草民怎么敢妄加评论。”说完他立马拉着夫人一起跪下,看来今天让他进宫是这个目的的。
看来自己还是太轻信了皇后娘娘,以为她真是想要单纯的帮助自己,可是现在看来,一个皇后,怎么会单纯到这个地步。
不过自己心中也在打鼓,杜鹃已经一错再错了,就算今天不被揭穿,但是总有一天会被揭穿,他的心在大义与和亲情当中摇摆,纠结着是不是要大义灭亲还是自私的就这样包庇下去,只要他跟杜鹃没有一个人承认,那么杜鹃就不会有半点的危险。
“哦,是吗?太后自然是漂亮美丽的,别说太后年轻时候的英姿飒爽,即使是现在,也依旧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绝色,不过嘛,你刚才说的杜鹃是个什么东西?不应该用牡丹什么的来形容太后吗?”阮凤舞沉着嗓子很不高兴的说道,现在她就是要把杜鹃这两个字说的不停,给大家洗脑。
她就是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松的放过王贵,就是要让他好好的思考,究竟是选择大义还是小情。
看来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太后是自己的女儿,她其实也在心中感叹,血浓于水的感情,不管容貌怎么变化,可是一个人的眼神始终会被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记住,并且一眼就可以认出。
见他只是恭敬的跪着,并不敢再说什么的时候,阮凤舞依旧不饶过太后,“太后娘娘,现在看清楚了,您可曾见过他们?他们二人可是我的恩人,我正在想用什么东西来赏赐他们,太后娘娘如果有好的建议,何不帮着臣妾出点点子?”
她其实不擅长这种明里暗里斗的话语,觉得心好累,要是自己现在不是皇后,现在不是子啊皇宫,她想自己早就上去扒了王杜鹃的伪装,让她公诸于是人跟前。
王杜鹃正在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是最终还是逃不过阮凤舞的追问,最终只有稳稳自己的心绪,即便这样,可是自己的手心仍旧已经冒汗,“这个皇后就自己看着办吧,既然是恩人,自然不能亏待了。”
她敷衍的回了一句,阮凤舞很是满意她此刻的表现。
“那既然这样,太后也说,那么也就不追究王贵刚才说错话的罪责了,既然太后和王贵你们不认识,那可能是本宫记错了,你们先下去吧。”阮凤舞笑着看着王杜鹃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萧子风又紧接着说道:“母后,说起记错了,儿臣近日休息不好,老是喜欢做梦,好像确实记忆力不怎么样了,您还记得父皇走的那一年,他说过留了一张圣旨,说到我三十岁的时候再宣读,当时由您保管着,您还记得放在哪儿吗?今儿就当着文武百官宣读吧。”
萧子风也学着阮凤舞的样子,并没有试探,而是跟平常聊天一样,下面的人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刚才的事情也当是插曲了,现在所有人注意力在那张先皇留下的圣旨上面,内容才是每个人关心的。
有的人在猜测,是不是关于皇位的事情,或者关于其他的事情,总之先皇的圣旨,既然说到皇上三十岁的时候再宣读,那肯定是非常之重要的东西。
众人屏气凝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不过最不紧张的是萧子风,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他杜撰的,先皇怎么会扯到这种地步,他只是想要单纯的试探一下王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