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古刹,鸣钟,远来之客。
钟鸣寺三个大字,用晋国特有的匾额文字写上去,寺门开着,一入寺,无任何香烛之气,反而是淡淡的墨向溢满庭院。
三人将马系在寺外的梧桐树下,进了寺,却没有看到那传奇的不敲而鸣的大钟,反而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参天,绿意盎然,古庭院的格式展开在人面前。
有鸟时而在枝繁叶茂的树尖鸣叫,越清河觉得,这鸟受寺里气息感染,一定也通灵性。这是在提醒主人,有客人来了。
他们在院子里待了好一会,也没有看见有僧人出来迎接。
不由纳闷,难道这寺中无人?
只好往里面走去,一处处古朴的厢房俨然。处处栽种着花与草。
厢房前面,有几口大缸,缸里种了莲花,有一缸缸面上没有东西,越清河以为是养鱼的,过去一看,才发现是空的。
有些古怪。
每处厢房都无人,越清河和风九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绕过厢房往后院走去。
后院,只有一棵大树,树下一口井,井边是土地,种满了时令瓜果蔬菜。
一个人正在土地里弯腰锄地,着一身青布衫,赤脚,土地旁没有看到脱下来的僧鞋。
“大师。”
越清河考虑到他的身份,用大师来称呼他。
风九朝站着没动,却在观察着田地里劳作的人。
而夜玙,因为本来就是陪同越清河的,所以根本就不关心这座寺庙是否有人也并不关心这人在干着什么事。
一声大师晾在风里无人应答。越清河想,莫不是那人谦虚,不喜欢别人叫他大师?
于是改口,“这位先生……”
还是没有应答。
越清河又想,他现在在劳作,应该叫老伯,“老……”伯字还没出口,被田里的人开口打断了。
“你们若闲得在那边猜我叫什么会应,不如过来帮我除草。”
这人没有抬头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声音却无比厚实。
有着庄稼汉的朴实,又有出家人的飘逸空灵。
是个中年男子。
越清河见他回应了,又让她去除草,便奔过去了。弄了半天,回过头来,却看到夜玙和风九朝正抱着手,看着她。
不由微微尴尬,“你们怎么不过来?”
夜玙拧起眉,想让清河回来,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但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一定是愿意的。所以他没有阻拦。但若是清河让他帮忙,他便,去帮。
夜玙走上前去,和越清河一起拔草。
风九朝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越清河拼命便她挤眉弄眼,要知道,这种高人行事就是不一样,吃点苦没关系,只要得到他的认可与好感就行了。
但显然风九朝并不那么认为。
她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唯一的区别就是,看着她站在那里,她的表情有些恍惚,飘摇不定。
就在这时,大师直起身子,扭过头,认真地看了风九朝一眼,说了句。
“你不属于这里。你为什么要来?”
大师果然是大师,看九朝不肯帮他拔草,他就觉得否定了她。
越清河有些后怕。心想自己幸好过来拔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