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河也知道是自己的失言了,揪住她的衣袖,“我这不是着急吗?”
“你呀。”三月公主迈着得体的步伐,边走边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那太子看上的。”
越清河咬唇,“你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要紧事呢。”
“没什么要紧事,就如你所见到的这样,我代替太子过来送上越国。”
三月公主神色有些淡然,似乎这样的事情并不要紧。
“那真的越国太子去哪了?”越清河很奇怪,她来了,那越清濂越太子去哪了?
三月公主轻笑一下,打开双臂,“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真正的太子?”
越清河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最后不得不佩服:“很像,若不是我和你待过,根本不会认出你是谁。”
现在的三月公主,就连笑,都不和以前所见的公主一样。公主是清冷的,不易近人的,而太子却是儒雅的,随和的。两人虽然容貌完全一样,但是气质却有很大的偏差。
“是啊,所以,你还不明白么?”三月公主,也是越太子,此时微笑地看着她。目光闪动。
一语惊醒梦中人!越清河猛地一怔,因为太过惊讶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颤抖地指着她。“你是说……”
三月公主点头,接过话:“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谓的龙凤胎,从来只是一个人,所谓的越太子,也从来只是一位公主而已。
越清河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难怪……难怪自己出嫁那天,没有看到她送她,因为那个时候她要扮演太子的角色,难怪在越国的时候,从来没有见到过越太子,因为,他们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这……是为什么?”越清河迟疑地,问出这句话。
“我别无他法,父皇和母后恩爱无比,可母后只生下了我一个公主,母后在的时候,还劝过父皇雨露均沾,可惜也只得了两个公主,而母后死后,父皇消沉,无心后宫。”说到这里,三月公主惆怅一笑:“国不可无储君,便只能想出这样的计谋,谎称母后生下的是龙凤胎,公主体弱,自小在宫中,未露过面,而活跃在外界的,便是太子了。”
越清河瞠目咋舌,“难怪,难怪你要我代替你嫁到晋国,不是因为你不想嫁,而是因为你不能嫁,你若出嫁了,那太子就不见了……”说到这里,越清河不由地生出同情。
三月公主微微一笑,“不错。总算聪明了一回,”看三月公主坦然承认,越清河欲言又止,三月公主看透她的心思,又道:“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将真相告诉你,是因为那时我还不能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不过现在,晋越两国的关系已成定居,也就没有瞒着你的必要了。”
说到归顺,越清河眉头一皱,“可是,你为什么要归顺呢?”
“大厦将倾,外国虎视眈眈,与其看着越国百姓遭受战火之灾,还不如得到晋国庇佑,成为附属国。”三月公主说完,偏头,一缕微风吹过,岸边的垂柳摆了摆。她们已经走到了一处湖边。
春风沈醉的夜晚,那些尘封在心里已经二十年的秘密,就这样说给了身边人听。
许久的沉默。
越清河心潮复杂,思绪纷沓。这就是上位者的决定,为了保护子民,宁愿放弃一个国家的尊严。三月作为一个女子,却要承担两份责任。她是怎么度过这么多年的****月月。怎么面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越清河低头沉默了。她从心底开始为她的“哥哥”感到伤感。
见越清河不说话,三月公主以为她没有明白,继而解释:
“是秦国。
自从秦国吞并了禺疆,国力已经不同往日,若想一争天下,第一个目标,就是越。而能与秦国抗衡的,只有晋。表面上看起来,是越国亏了,其实,若有朝一日秦对越出兵,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两个强国交战,我们越国,反而会免去灾难。这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