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大吃一惊,程易连思考都没有,人就抢上去。
“你做什么!”
程易急怒,姜南泽鞭子落在他右手中,纵使程易常年摸枪,手中长着厚茧,这一鞭子握住,鲜血也还是涌出来,滴滴答答地落下去,落在小离背上。
姜南泽松开皮鞭,这才放了心。
“我什么都不做。”
他轻易赌赢他,转身离去。
程易握着皮鞭,手心里的血还在不停地流,那份疼竟深入骨髓。
他紧皱双眉,看着她背后的伤,不是手疼,是心疼。
石久还在一旁看着他,程易将鞭子递给石久,让所有人都退下。
房间内仅剩他和小离。
他走到小离面前,挨了十三皮鞭的小离,冷汗涔涔,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已是半晕厥状态。
“你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小离被鞭子打的气都短了,断断续续道:“因为……外面……喝醉了……”
他问她:“你以后还敢在外面喝得烂醉吗?”
“不敢了。”
“以后还会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吗?”
“不去了。”
“以后还要晚归吗?”
“不晚了。”
“你以后还跟人私奔吗?”
“不了。”
“以后还敢不听我的话吗?”
“不敢。”
“你不要以为我纵容你一次两次,就会纵容你第三次,再有下次就不是用鞭子解决问题。”
程易将她抱回房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已昏昏沉沉。
房间内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她趴在床上,将一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不去看他,也不让他看到自己在流泪。
她听到脚步声,开门声,大概是他离开。
背后火辣辣的疼,像是小时候被烫伤时的钻心。
她一动也动不得,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整个房间都黑沉下来。
她在恍惚中产生错觉,仿佛她不是趴在安稳的床上,而是趴在动荡不安的扁舟之中。
海上的风大浪大,她在风雨飘摇中万分不安。
扁舟之上,她已经望不见回头的岸,也不知未来的出路在何方,除了随波逐流,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又有人上了三楼。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房门被打开,寒春的冷风直扑而入。
冷风吹进来消毒水的气味,她猜测这一次来的是藻园的哪一位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