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本名,用的是您之前化名‘秦修’……”玄英匆忙解释。
邵珩气笑了:“这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秦修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丫头……费案和罗玉坤难道没反对?”
邵珩不理解。
“费案和罗夫人都未反对,反而……属下看情形,只怕还是费案与琴儿姑娘提的。”
听到这里,邵珩脸色阴沉了下去。
他想起当初与费案的对话,明白了这老头是想逼自己留下,至于为什么是“秦修”的名义,不是“邵珩”的名义,大约是琴儿也猜到了几分,给自己留了几分余地。
“罢了。”邵珩摆了摆手,觉得这件事以后再说,又问:“典礼何时开始?”
“明日傍晚。”
“玄英,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多休息一下。之后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邵珩起身,准备去见一见陈泰臣或者南宫北斗等人。
刚踏出屋子,邵珩就见一道倩影静静站在一树桂花之下。
之前生死难料,邵珩无暇分心思考宁青筠的事。但看到那有些落寞的身影,邵珩停下了脚步。
这时,宁青筠也察觉到了邵珩,转头一笑:“你问完了?”
“唔。”邵珩含糊地应了一声。
女子的笑容极美,此时漫天红霞,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红纱。金色的桂花,如同给她戴上了一顶美轮美奂的金冠。
清冷的空气中,是桂花沁人的香甜气息。
邵珩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此间事了,你与北斗他们也该回存微山了。”
宁青筠面上笑意淡了淡,语气说不出的萧瑟:“那你呢?”
“我?我还不能回去。”邵珩摇头。
“你是要留在这星罗宗,继续当长老么?”宁青筠眼中浮现哀伤,急急走到邵珩身旁说:“沈师兄如今掌宗门一半大权,你不用担心……他……我们总能帮你解决的。”
邵珩笑了笑:“我知道,但是……还不是时候。”
犹豫了一下后,邵珩抬头又道:“青筠,我想了很久。你与我一起经历了不少生死,邵珩铭记在心、绝不会忘。可是……”
他想说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女子面上滚留的泪水打断了。
宁青筠慌忙擦去泪水,再问:“你想说什么?”
邵珩拒绝的话在胸腹之中滚来滚去,一时硬不起心肠。她受了不少苦楚,其中大半是他给予的。
起码今日,在这金桂树下,他不忍再伤她心。
“没什么,我有点事与北斗商量,你也好好休息。”邵珩说完,转身便走。
背后,宁青筠神情怔忪,闭上了眼:她终究也没有勇气去问他。
就像现在这样,宛如一场梦境,能得他几分温柔,她已比过往无数日日夜夜,幸福了许多。
星罗宗刚生了一场极大的变故,所以宗主继任的典礼,想张扬也无法进行。只是,多多少少,这点热闹终究是洗刷了前几日那萦绕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
巫族的人本性单纯热情,典礼上酒水不少,不少人微醺之后,愈发放得开了些。
经过陈泰臣和几位巫祝的努力,加上星罗宗弟子当中本就多心思灵透的人。典礼初始之时,还有些人拘束不开,到了后面竟也逐渐有不少巫族和星罗宗的人混在一处,也不知是不是拼杀不成便拼酒去了。
邵珩独自一人站在阴暗处,看见高台之上,琴儿在罗玉坤的陪伴下,已有几分气度,心中也颇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