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皇上身边的几个人都是海大人和氓亲王举荐的,论理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今日扈从在侧的,除了这些人就是冥绝和仇庆源,他们都是东宫的老人了,难道还会有问题么?”“老夫就是怀疑仇庆源。“陈令诚终于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他见众女都是一脸震惊的模样,只得无可奈何地摇头道,“老夫曾经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蜜糖味,不过,想必如今他也应该遮掩好了,这也算不得证据。不过,诸位娘娘但请安心,皇上不过是受惊过度,再加上先前心里郁积有一些事情,这才发起了高烧,明日应该就会好些的。”谋动尽管陈令诚说得极为肯定,但众女心头仍旧有些怀疑,毕竟仇庆源是从勤郡王府起就跟着风无痕的侍卫,圣眷仅仅次于徐春书等八人而已,如今此人也已经是一等侍卫,岂能等闲被外人收买?但皇后海若欣可顾不得这么多,皇帝莫名其妙地被野蜂蛰伤,若是那幕后主使还有其他后手,那就是被动万分。当下她便传了懿旨,将扈从风无痕的所有侍卫和御花园的那几个侍卫全都单独押了起来,等待之后论处。料理完这一切后,她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歪倒下去,所幸身边的红如瞧见了这位皇后娘娘的不妥,急忙搀扶了一把。“皇后娘娘!”几个嫔妃全都围了上去,神色间不免有些惊惶,如今皇帝和太后都卧病在床,若是皇后再有什么万一,内宫中就全乱套了。倒是海若兰还算沉着,连忙上前扶着姐姐,小心翼翼地将海若欣安置在一把大靠椅上,并示意陈令诚上前把脉。谁知陈令诚伸出两根指头一搭,便捋着胡须眯眼一笑,好半晌才乐呵呵地发话道:“微臣要恭喜皇后娘娘了,娘娘凤体并无大碍,刚才不过是一下子劳累过度而已。不过嘛,娘娘已经身怀喜脉,今后一定得注意保养才是!”一句话说完,四周围着的所有嫔妃不由面面相觑,红如地让风无惜继位,那萧家地地位就稳若磐石了。海观羽和鲍华晟乍听得皇帝高烧不止,顿时都是大惊,待听到太医的诊断后才松了一口气。饶是如此,两人还是忧心忡忡,毕竟太后和皇帝同时不能理事,就算只有寥寥数日,对朝局的影响仍旧是非同小可。“皇后娘娘,微臣以为,追查主谋确实可以先行放下,如今重要地是,宫中侍卫和禁卫调防的情况。”海观羽立刻就省到了事情重点,因此斩钉截铁地道,“若是有人趁机作乱,局面便可忧得很,毕竟九门提督不过是管理内城,皇城之中还是要靠侍卫和禁卫护持的。”鲍华晟连连点头,正要答话,就见门外传来一阵嚷嚷声。海若欣一阵不悦,便示意身后的总管太监耿敬去瞧一个究竟,不一会儿,耿敬便满脸惊惶地冲了进来,连礼节都几乎忘了,慌慌张张地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刚才顺天府尹来报,说是京城附近地州县接连爆发时疫,如今已经谣言密布,说是今上得位不正!”在场的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然而,他们都是异常聪明的角色,鲍华晟便正色道:“皇后娘娘,海大人,如今看来,那背后作耗的人便犹如奕棋一般,一步步逼上来了。此人是不让天下大乱就不罢手了,居心叵测到了极点。微臣请令立刻让直隶总督毕云纶出面,先把直隶各处料理清楚了再说。至于京城附近的州县,则由顺天府尹杨臻镇压。这所谓的时疫之症,一定又是当初科场捣鬼的人所为!”耿敬见几个大人物都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吓得缩了缩脑袋,好半晌又嗫嚅奏报道:“外头还有传言,说是先头科场的事乃是朝廷故意作势,是皇上想得一个好名声,其实是上天示警,昭示皇上得位不正……”“够了!”海若欣见耿敬傻愣愣地还要再说,连忙怒斥道,“这等没来由的传言,说出来简直污了本宫的耳朵!海大人,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这种背后中伤除了深知内廷事务的皇族一流或是显赫大员,绝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做!他们既然不顾身家性命,那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斗得过真刀真枪!”她的脸上煞气密布,显然是动了真火。海观羽几乎有些不认识面前的孙女了,当年许嫁的时候,他并未料到如今的结果,谁知海若欣竟真的有母仪天下的气势。想到这里,他本来紧绷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突兀的笑意,这才欠身道:“皇后娘娘既然有意,微臣这便坐镇皇宫侍卫处,想来那些小人也不敢无视微臣的权威。”他这话说得自信无比,毕竟海观羽兼了几十年的领侍卫内大臣,这点能耐总是有的。“那就有劳海大人了。”海若欣朝爷爷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这才转头对鲍华晟道,“鲍大人,如今你是宰相,朝廷的日常事务便交给你料理。虽然本宫早下了禁口令,不过相信还有不知死活的侍卫把事情说出去。然而,本宫先前就多了一个心眼,将寻常的野蜂说成了毒蜂,想必对方会尽快发动,那便可以一网打尽了!诸多朝臣中,恐怕怀有异心的也不在少数,你该敲打的时候多加敲打,一定得震慑住他们。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