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府城外杀声震天,李穆率领的西夏军正集中兵力攻打汉军西大营,汉军南大营的军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敢增援,因为他们担心一旦离开西夏军会转兵过来攻打南大营。战场的局势对于汉军非常不利,西夏军以数倍兵力对西大营猛攻,多处已经被突破,好在正面的汉军装甲步兵还能够勉强抵挡住对方的猛攻,不过他们已经很吃力了,西夏军的攻势一làng接着一làng,一làng高过一làng,也许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因此格外拼命。突然,西夏军聚集成一股人cháo猛地冲开了汉军装甲步兵的防线,登时如同崩堤的洪流般倾泻而入。装甲步兵只得与敌军展开hun战。在这样的战斗中,每一名装甲步兵往往要面对数名甚至十几名西夏军步兵,处境极为不妙,原本坚如磐石的意志此时也不免出现了动摇,不过他们依旧在战斗。一名汉军装甲步兵接连斩翻了数名冲上来的西夏军士兵,突然被侧面扑来的一名西夏军步兵扑倒在地,他猛力将压着自己的西夏军步兵甩开,然而因为铠甲过重一时之间却无法爬起来。两名手持弯刀的西夏军步兵冲了上来,一人控制住装甲步兵的双手,另一人挥刀朝缺乏铠甲保护的颈部猛斩下去,只见鲜血汹涌起来。战斗持续着,汉军士兵一个个倒在无边无际的西夏军兵cháo中,那些府兵已经支持不住了,开始崩溃。眼看西大营就要失守了。在前线亲自督战的李穆看着西大营攻破在往不禁流出兴奋之sè,他的内心非常ji动。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正仓皇而来。“将军,不,不好了!~~”斥候滚下战马一脸惊慌地道。李穆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喝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斥候咽了口口水,急声道:“元帅,元帅,败了!”李穆一愣,继而面sè一白,跳下战马,一把将斥候揪了起来,吼着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败了?”“元帅大军全军覆没!”随即呜呜地哭了起来。李穆登时感到晴天霹雳,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就在这时,一名部将突然喊道:“将军你看!”李穆连忙顺着部将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见天变背靠着落日余晖,无数人马出现了。李穆面sè大变,他明白这是什么。当即对部下下令道:“撤退!快撤退!”正在兴头上的西夏军将士突然接到撤退的命令,一时之间不由的份外奇怪,不过当他们看到夕阳下那无边无尽汹涌而来的军队时,面sè一下子白了。西夏军将士匆忙朝城池退去。此时,汉军两万游骑兵已经如同两条游龙般朝延安府南、西城én飞驰而去,他们的任务是截断西夏军后退的退路。六七万汉军步军气喘吁吁地狂奔,此刻他们虽然非常疲劳,但内心却充满了ji情。片刻之后,西夏军开始陆陆续续进城,不过李穆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看见汉军的游骑兵就在眼前了。当即命令城头上的弓弩手压制shè击。本箭雨呼啸而下,汉军游骑兵纷纷坠落战马。但汉军游骑兵却不像以往般选择暂避锋芒,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朝正在进城的西夏军猛冲。转眼之间,只见汹涌的洪流猛地冲断了正在进城的队伍,靠近城én的将士们仓皇奔逃,而另一部分被截住的将士则拼命发起冲击,试图冲开汉军游骑兵的阻隔逃入城池,没有人指挥,这完全是自发的。正文攻守攻守双方立刻陷入hun战。汉军游骑兵策马奔驰,挥刀猛砍,而西夏军步军则像发了疯似的,嚎叫着狂冲,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西夏军士兵一个个被砍倒在地,鲜血翻天飞舞,而汉军游骑兵也不时有人被发狂的西夏军步兵掀翻在地,随即便是一阵àn砍。然而西夏军在绝境中迸发的勇气毕竟是有限的,片刻之后,原本疯狂的气势便在汉军游骑兵的无情砍杀下土崩瓦解了,失去斗志的他们如同炸了锅似的四下奔逃,丢盔弃甲。汉军游骑兵奋蹄追杀,直杀得西夏军鬼哭狼嚎尸横遍野。城头上的西夏军将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脸上全是愤慨之sè,但在这份愤慨之下却也有掩饰不住的恐惧,他们明白,外面的军队完蛋了,接下来就要轮到他们了。李穆的军队仓皇逃入城池,不过却有三分之一的军队来不及退入城池,而被汉军游骑兵截住退路完全歼灭。李穆这一招兵行险招不仅未能达到目的反而损兵折将,可谓得不偿失。在太阳完全落下山梁之前,城头上的西夏军将士骇然看见数以十万计的汉军主力将延安府层层围住了,他们绝望了!当天晚上,汉军大营依旧像平时那么安静,虽然不久前他们才赢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嵬名察哥麾下二十余万大军被全歼,不过可惜的是,主将嵬名察哥等三千余人逃脱了。陈涛看着眼前的地图思忖着,大胜的ji动早已经成为过去,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完满的拿下眼前的延安府。陈涛决定先派人劝降。在目前情况下,劝降是完全有可能成功的,因为李穆他们的心理支柱,嵬名察哥的二十余万援军此刻已经全军覆没了。第二天一早,汉军使者飞驰到延安府城池下,shè去一封箭书。西夏守将当即将箭书呈给了人在治所大堂的李穆,李穆一个晚上都没有卸甲,困了就撑在案几上xiǎo憩一会儿。李穆看了箭书,愤怒撕成了碎片,大声道:“我李穆深受皇恩,岂可背主求荣?”决绝的话语让在场的众将不禁为之感动。列阵在城外的陈涛等了一会儿,却见城头上人头攒动,明显是加强布防的景象。陈涛意识到劝降失败了。皱了皱眉头,扭头对一旁的大将商烈道:“传令各军,进攻!”汉军战鼓声咚咚的大响起来,并不急促,却带着一种惊人的气势,就仿佛山雨yu来似的。围住城池东、西、南三面的汉军开始进攻,首先发动的是汉军火炮,在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无数人头般大xiǎo的实心铁球朝城墙呼啸而去,噼里啪啦打在城墙之上掀起漫天烟尘。轰击连续持续了一刻钟,西夏守军被打得神魂颠倒惊心动魄。随即步军开始冲击,以特制的巨型盾牌车为前导,后面跟着一辆辆装满沙石袋的簸箕车和负责掩护的长弓手。城墙上的西夏军盯着汉军的炮火朝城下shè击,箭矢叮叮咚咚的打在盾牌车上,对于后面的汉军并没有造成多少伤害。片刻之后,汉军突击部队便前进到护城河边,开始使用簸箕车朝护城河中倾倒沙石。城墙上的西夏军着急了,更加拼命地朝汉军发shè箭矢,不时有作业的汉军士兵中箭倒地,随即便被同伴转移到后方,填补上去的继续工作。面对这种情况,西夏军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不敢出城突击,因为守候在不远处的汉军骑兵极有可能利用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杀入城池。经过一天的战斗,汉军成功在延安府东、西、南三面的护城河上填平了一段。当天半夜时分,夜深人静之时,延安府的东、西、南三面城én突然打开了,分别从里面涌出一支军队,很多人手里拿着铁锹之类的工具,这是李穆趁夜sè派出的破袭部队,旨在重新疏通白天被汉军填平的河段。他们xiǎo心翼翼地出了城池,朝被填平的河段o去,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生怕被汉军发现了,每个人都显得很紧张的样子。突然,不远处亮起一片火把,西夏军大惊失sè。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只听见空气中还传来嗖嗖的破空声,西夏军登时倒下了一大片。“不好!有埋伏!”军官的喊声刚落,一只箭矢突然从黑暗中飞出,瞬间刺穿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