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苦笑:“原先我想着等伤好了就离开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你们我的身份,以免给你们招来麻烦。可在这里待下去以后,就觉得这里挺安全的,再加上我自己又大着肚子,一人孤身在外又实在太过危险,就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离开。”
“现在更是舍不得也不敢离开了,对吧?”安荞翻了白眼。
如此直白,还真叫人不太好意思,杨青一脸尴尬,被说得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安荞见杨青一脸尴尬以及无措,顿时没好气道:“你放心,我没想赶你走。”
杨青听后才舒了一口气,小心拍了拍胸口,面上还有着一丝后怕,在听到安荞说村里头来了三拨人的时候就怕得不行,要真被赶走,差不多就是死路一条了。
自己死了无妨,只是可怜了腹中的孩子。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杨青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等你听了这个故事,你应该就懂了。”
安荞盘起了腿,打算盘着腿听,谁料腿实在太粗了点,勉强盘着还不好受,干脆就不盘了,伸直坐着,说道:“说吧,我洗耳恭听。”
杨青缓了缓情绪,很快就陷入回忆当中,渐渐开了口:“有一个小姑娘,娘亲早亡,从小就跟着父亲生活。父亲是个武功高手,小姑娘从来就没有见父亲打败过。在小姑娘十岁那年,父亲从外面救回来一个重伤少年,少年伤好了以后拜父亲为师,父亲也很看得这个少年,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这个少年。”
“到了小姑娘与少年一起长大,两人日久生情,父亲乐见其成,为二人举行了婚礼。然而成亲当日,小姑娘父亲仇人寻上门来,父亲为救小姑娘与少年身受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为了寻出杀父仇人,红了眼的少年让小姑娘等他,然后消失不见。”
“再见面时少年已经是侯府世子,已然娶妻。小姑娘本想离去,却被少年花言巧语打动,最后甘愿嫁与少年为妾。婚后小姑娘很幸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哪怕只是小小的妾,她也很是满足了。”
“然而山匪嚣张,龙颜大怒,将少年派往剿匪。少年出征后的第二天,小姑娘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就故意隐瞒下来,想要等少年回来的时候给少年一个惊喜。只是等了两个月不见少年回来,眼看着肚子就要藏不住,就想着先告知婆母。”
“谁料不小心听到少年正妻一番狠毒之话,小姑娘受到了惊吓,不敢将自己怀孕的消息透露半点,平日里尽量隐藏。”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少年回来的当日,小姑娘忽然昏倒,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身边躺了个陌生男人,又那么巧地被刚回来的少年发现。少年一怒之下不听她任何解释,打了她一巴掌,命人将她关进了柴房。”
“小姑娘知道这是少年正妻的阴谋,不止送来的饭菜有迷药,想要把小姑娘毒倒然后做成畏罪自杀的样子。幸好有忠心丫鬟帮忙,才终于从侯府逃脱出来。一路被追杀,以为自己逃不过一个死字,后来却幸运地让人救了。”
……
说完杨青就看着安荞,再后面的事情,想必是不用再说了。
安荞长舒了一口气:“好大一盆狗血。”
杨青:“……”
本来很是哀伤的心情,愣是被这‘一盆狗血’给浇得消去不少,绝对没有想到安荞会是这么个反应,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心情了。
“恨不?”安荞好奇地问道。
杨青怔怔地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恨,又好像不太恨。不管怎么说,他帮我找到了杀父仇人,并且杀了,我心里面是感激他的。可我也恨,明明我才是他山盟海誓的妻,偏偏最后成了可耻的妾。最恨的莫过于他不听我半点解释,直接将我关进柴房里,若不是芽儿舍命相救,我早就死了。”
舍命相救?安荞面色古怪,本欲说些什么,可看了看杨青的肚子,眼睛微闪了闪,还是打消了念头。
“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以后要怎么办?”安荞又问。
杨青一脸茫然,说道:“能怎么办?我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安荞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就不打算再在这里待下去,往洞里头扫了几眼,发现这里头被收拾得挺干净的。而杨氏又时不时往这里送东西,想必也不会缺点什么,便起身告辞了,只说会经常来看她。
杨青有些不舍,毕竟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可也知道安荞要回去了,再不舍也没有办法,只得起身去送安荞。
安荞哪里要杨青送,只让杨青好好照顾自己,就直接出了山洞。
在山洞里头待的时间长了点,等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跑到正中去,这时的月色是最亮的,已能看到比较远的地方了。
往洞口那里撒了点驱兽药,扭头就朝山下走去。
顾惜之还捉着鸡一脸傲娇地等着,以为安荞至少会叫他一声,没想到竟然直接就走了,顿时就脸就黑了,拔腿就追了上去。
“死胖女人,你就不能看在我给你抓了鸡的份上叫我一声?”
“你又没眼瞎。”
“这跟眼瞎没关系好吗?重要是你有没有叫我,哪怕我见着你走了,你也得叫一声,懂吗?”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