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人该怎么办?小姐!”云筝看看横躺在面前的王佐,这才突然想起善后事宜,但小姐出了这品琴苑便像野狼一头,眨眼间就奔得没影了。
卫梦言升堂审案,左手边坐着个曹满,右手边坐着个冯喜才。
他被死死地夹在中间,惊堂木就放在眼前尺许的位置,实在是有些逼仄。
皇帝没用,把烂摊子丢给了他不说,居然还把这两个大球给踢来了。
因为此案是为曹三公子翻案,曹满的态度真可谓是非同寻常地热络,两人贴在一起就像是多年未见的亲戚似的,而冯喜才心中还积着气,便离这二人远了些,卫梦言只好把卷宗往冯喜才这边挪。
“左相大人,犯人已经带上了,可以开始。”大理寺卿沈茂亲自将曹游引了上来,曹远便也急急地将老贺推上了公堂。另外还有两个吓得面无人色的小丫鬟,也是在别院照看庞文绢的。
“哈,爹,卫大人,冯公公。”
曹游穿着狱袍,却还是一副神气十足的模样,此时看起来面色红润,说话声音也还宏亮,可见在牢里倒没吃什么苦头。他瞧见卫梦言与曹满坐在一处,便释然地勾唇一笑,索性不跪了。
卫梦言一拧眉,厉声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曹游一怔。
曹满立即道:“卫大人也不是外人,就跪吧,跪吧!”
曹游忿忿地瞪了卫梦言一眼,才得咬牙跪下,而身后的老贺早已经吓得缩成了一团。
冯喜才从鼻子里哼声出来,道:“卫相,这人命关天,可得要好好审清楚,莫让我儿惨死哪。”他阴恻恻地看向曹游,撇了撇嘴又道,“听说这几年南方水患成灾,多少黎民百姓连饭都没得吃,国舅爷可好,在牢里待着还养得白白胖胖,精神得很,公公我竟不知道这大牢里的饭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你!”曹游听冯公公发难,心中恼怒难当,刚想出言反驳,却被惊堂一声拍醒。
“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姓名。”卫梦言绷着脸,顺手翻开了卷宗,佯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老贺吓了一跳,连忙颤声应道:“小人贺常九,本是右相府中的奴仆,年初由三公子遣来别院照顾庞姨娘。”
曹游只得懒洋洋地拱一拱手,道:“在下曹游,乃是当今左相的三公子。”
卫梦言循例问道:“确认无误?”
二人均各答道:“无误。”
沈茂亦肃然答道:“无误。”
卫梦言这才点了点头,道:“今年五月初一子时到寅时,也就是案发当日,你二人身在何处?”
曹游不耐烦地看向冯喜才,道:“五月初一那天,我一直跟‘嫣人笑’的春花姑娘在一起玩乐,整夜都没睡,一直到晌午才得离去。如若不信,可以请春花姑娘上堂作证。”
卫梦言又问道:“春花姑娘何在?”
曹游才想有何不妥,顺着堂上诸人的眼光溜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该来的证人。
冯喜才耸了耸肩膀,道:“曹三公子,你撒谎也得有个谱,春花这丫头是我‘嫣人笑’里的人没错,可是案发当夜却没跟你在一起哪,那天她用多了迷香,催情过度,当晚就亏耗而亡,香消玉殒。据我所知,那天点名要她的公子爷里,可没有国舅爷你。”
“什么?春花姑娘她死了?”曹游蓦地站起来,尚未站稳,又听头顶惊堂一拍。
“通”地一下,他又跪回去。
卫梦言向冯喜才询道:“冯公公,春花姑娘已殒,为何不及早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