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华抬手一模,指尖湿润,原来竟是荣千钰的泪水……
荣千钰竟然……哭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是没到伤心处啊!轻轻拍着荣千钰的后背,白韶华长叹一口气,她没有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只是静静的在荣千钰身边陪着,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荣千钰最需要的并不是那些好听的话语,他最想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环
境罢了!俞夫人带着下人回到了院子,俞宏忠见她眼眶微红,忙走上前扶着,苗疆王一身便服,正坐在上首,见俞夫人走了进来,又见她神色悲坳,花白的眉毛拧了拧,须臾,满腔话语尽数化成一声叹息:“唉,你
又去找瑾王了?”
俞宏忠见母亲神色伤痛,心有不忍:“娘,爹都说了,君儿是逃出去,这么久都没消息,他怎么可能是君儿的孩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们不懂,”俞夫人摆了摆手,丫鬟扶着她坐下,布满沟壑的脸上划过沉重的伤痛之色:“君儿是我的孩子,是我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这么多年没见着君儿,我心里想得紧啊,从见到瑾王爷之后,我总是
觉得君儿就在我身边,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怪我多想,瑾王爷的眉眼真的很像君儿。”
“瑾王爷是一国王爷,怎么可能是君儿的孩子。”苗疆王看了眼俞夫人,虽然他在初次见荣千钰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虽然心里会有这样的念头闪过,但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
“好了,这件事你不要再去想了,以后也不要去找瑾王爷了。”苗疆王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起身去了内室,俞宏忠望了眼自己的父亲,似乎觉得父亲的背影突然间佝偻了许多,且透着几分的落寞……许是苗疆王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许是俞夫人自己想通了,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她倒是没再去找荣千钰,只是让丫鬟将自己亲手缝制的小衣裳送去给白韶华,说是给孩子的一点心意,之后,便每日前往佛堂
诵经祈福。这日,白韶华喂完孩子交给奶娘后,起身去了外间,荣千钰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近几步,荣千钰这才回过神,见是白韶华忙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语气含了一丝责备:“你怎么出来
了?”“没事的,明儿个孩子就满月了,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白韶华笑了笑,在屋子里关了一个月,总算能出来透透气了,好不容易呼吸新鲜空气,现在不管谁说什么都没用,况且她的月子还有一天就
结束了,压根儿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韶华的目光被荣千钰手里的东西给吸引了,是一块小巧精致的玉佩,刚刚荣千钰便是望着这枚玉佩出神,看了眼玉佩,又看了看荣千钰,白韶华这才开口问道:“这个玉佩?”
荣千钰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微凉的触感传入掌心,往事便不断的从脑海里回放:“这是我十六岁生辰那年,母妃送给我的,我一直都挂在脖子上没取下。”
十六岁?不就是先皇驾崩那年?好像先皇驾崩没多久,荣千钰的生母陈贵妃也追随先皇而去!
荣千钰这个时候拿出亡母的遗物,是想起了什么吗?
似乎是感应到了白韶华的想法,荣千钰握紧了手里的玉佩,身子往白韶华这边倾斜了几分:“韶儿,我想问你个事儿。”
“你是想问我苗疆王的事情吧。”聪明如白韶华,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荣千钰心中所想:“千钰,你是怎么打算的?”
荣千钰望着白韶华并没有着急开口,心里似乎是在斟酌什么,而白韶华也没有催促,就这么安静的等着,半晌过后,荣千钰略带伤感的嗓音缓缓响起:“韶儿,我心里其实并不想和他们相认。”
“为什么?”白韶华眨了眨眼,心里并没有多大的诧异,知识有些疑惑罢了,毕竟她跟在荣千钰身边一年多了,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的性子。
“相认的话,他们势必会知道母妃已经故去,从俞夫人的只言片语中,他们并不知道母妃的事情,我想着,还是给他们留个念想吧,如果捅破了这层关系,他们连最后的念想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