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称呼妾身‘舞子’就好。”
就在这时,比一般女性低哑一些的嗓音又传入了我耳中,“家夫就在刚刚死去了,妾身也不再是继国了。”
“……啊?”
乍闻这个消息的我简直呆了又呆——关键是这位夫人您也太淡定了吧!你丈夫可是刚刚死了诶!死了诶!!刚死了丈夫就想着改姓这种事真的没问题?!
被搞得不上不下的我顿了几秒,才干巴巴地说:“那您……节哀顺变?”
继国夫人——不,舞子女士简单的点了点头。
我等了一会儿,见她完全没有再说点什么的意思,不由得再次震惊:这就完了?对可怜的继国先生的悼念这就完了吗?!
看来这两个人不止是不像夫妻,他们根本就是巴不得对方去死啊!!
自觉窥伺到了别人家务事的我十分尴尬,这下也不好问继国先生是怎么死的了,只得跟舞子女士大眼瞪小眼。
“……所以。”许久之后,又是我忍不住开口了,“这么晚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委婉了。
但凡是个有点情商的人在这里,都能听出我的话外音:深更半夜的你死了老公就直接跑到别人家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是不是不合适啊?!关键是你跑过来的方式也有点不对吧?要是我没醒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去钻我被窝啊喂!!
给我回自己家去!不管你老公是怎么死的,总之你给我回自己家去啊喂!!
我在心里如此抓狂的大叫着,脸上礼貌性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然而,此番用力的脑内呐喊完全没能传达到舞子女士那里,她面带忧伤的垂眸——话说你居然也有脸忧伤啊虽然这样确实显得睫毛很长很好看——顺坡下驴的说道:
“先生以往总是陪伴在妾身左右,乍然留妾身一人,这漫漫长夜着实难熬……”
我:“……”
我表情木然。
——夫人您说实话,您这话本从哪看的,名字是不是叫《隔壁饥渴俏寡【哔——】》?
“舞子女士。”心知不能再让她把这戏唱下去的我微笑着打断了她,同时假装自己刚刚耳聋了,“能不能告诉我您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新家三面都有围墙,大门晚上被我反锁,眼前这个柔弱还脑残、和丈夫感情不睦、社交智障的家伙衣服上更是纤尘不染,她到底是怎么进了我的家门的?
被打断施法的舞子女士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却也没什么坚持要继续的意思——她貌似也觉得这种照搬原话的做法不太靠谱,苍白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接着,她微微侧身,用青葱一样的手指指向墙角的竹林,也就是我新家的最后一面墙。
因为角度问题,她一侧身,我就看到了她没有被和服遮住的雪白后颈,那片白的晃眼的肌肤也和她此刻的面颊一样,透着淡淡的粉色。
“那片竹林后面的墙上,有一道只供一人通过的角门,上面没有上锁。”
舞子女士低柔的声音传来。
我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朝她所指的地方看了一眼。
得嘞,马上就给你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