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太阳已经跳出来了,护卫也已经将队伍整顿好,这就要出发了。此地不宜久留,需要尽快赶到草流城,将庄姒送到三王府。
若是此次队伍里没有外人,也不会这么谨慎。可因为有庄姒,她若出了什么事儿,谁也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更直白的来说,庄姒是个麻烦,他们都想尽快的把这个麻烦交到三王府去。
睁开眼睛,眼前却是漆黑的,依稀的一些光亮透进来,她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什么东西盖在了她脸上。
抬手,把盖在脸上的东西拿开,原来是披风上的兜帽。
无语,能干出这事儿的除了白无夜没别人,不过这样确实挺暖和的。
站起身,把披风裹在身上,除了她所有人都已经醒了。庄姒站在门口处,抱着她自己的长琴。
“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尽早离开这里,到了草流城就安全了。”看向庄姒,她脸色有些发白,可见这一夜没休息好。
“嗯。”庄姒点点头,随后看向孟揽月,却不由得笑了,“睡得好么?”
“还行。”总是在山里奔波,在椅子上睡觉也没觉得太难受。
“五王爷一直在重复的把帽子盖在你脸上又拿下来,你没一点感觉么?”孟揽月会睡得那么沉,是庄姒没想到的。她睡了不一会儿就醒了,因为实在太难受了。然后就看见白无夜坐在孟揽月身边的小几上,把兜帽反反复复的盖在她脸上,似乎是意图把她吵醒,但他动作又很轻。看来看去,庄姒就明白了,白无夜只是在逗着玩罢了。
闻言,孟揽月不禁撇嘴,“他有多动症,治不好了。”
队伍整顿完毕,孟揽月和庄姒随即上了马车,随后便出发了。
上了官道,队伍的速度加快,比之前两日还要快。
时近晌午,终于,草流城近在眼前了。
马车的窗子是打开的,遥遥的,就看见一行队伍停在城外的官道上,那骑在马上的人格外魁梧,不是太山是谁。
“终于到了,三哥知道我们今日会到,已经派出太山将军出城迎接了。庄小姐你看,那就是太山将军,他是三哥的左膀右臂。他与胡桑公子对三哥忠心耿耿,而且从来不喊王爷或是什么其他的称呼,只叫三哥。”给庄姒介绍草流城的情形,孟揽月也不免为白天齐说好话,让庄姒安心,她未必会托付错。
听得很认真,庄姒也想提前了解一下白天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哥这个人很宽厚,草流城的百姓都很爱戴他,这一点我不是胡说八道,要是有机会咱们在城里走一走,你就知道我这样说是有理由的。”说着,孟揽月一边观察庄姒的脸,她似乎也放心了些。
“只要三王爷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就什么都不求了。将我手中的钱财都赠予他,不会私藏分毫。”她要的是白天齐的言而有信,为她报仇。
“放心吧。”抓住她的手,孟揽月心中很有同感。
与太山的队伍会和,队伍朝着草流城进发。
得知他们昨晚遇到了袭击,太山也直言,他也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城了,一直都在草流城附近追击帝都来的杀手。
太山与白无夜在说话,马车里自是也听得见,在听到一个名字的时候,庄姒忽然变了脸色。
“怎么了?”看着庄姒惨白的脸和那满是恨意的眼睛,孟揽月不由得抓住她的手。
“太山将军说的这个人就是设计杀害我全家的人,刁文,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满腹诡计的小人。奸邪无比,口蜜腹剑。”说起这个叫刁文的人,庄姒的手都在颤抖。若说白天世是主谋,那刁文就是刽子手。
“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孟揽月想了想,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也从来都没听家父提起过,那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他伪装的太好了,直至几天后,我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从刁文的房间出来,一闪而过。后来我想起来,那个人就是当晚闯进我家的刺客,就是他杀了我娘,我亲眼看见的。当时我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冲着我家的钱财来的。”庄姒一字一句,无限恨意。
“然后你就逃出来了。”她能及早的发现这些,就说明那个刁文也并非绝顶的聪明,否则也不会连庄姒都欺骗不了。
“嗯,那天夜里,我顺着我家后山悄悄逃离了。翻过山巅之时,我就听到山下宅子里乱成了一团,他们发现我不见了。我发疯一样的在山中奔跑,后来就在第二天的下午,五王爷找到了我。”她承认自己是幸运的,那么快就被白无夜找到了。若是再迟一些,说不定那些人就会追上她。
拍拍她的手背,孟揽月也不禁佩服庄姒的勇气,瞧她那小巧玲珑的模样,很难想象她会做事那么果断。发现不对劲儿立即出逃,尽管当时没有目的,但也要逃离歹人的圈套。
“如今刁文已经追到这儿来了,那么昨晚那些应该就是他的人。他大概知道我家的钱都在我手里,为了钱,人什么都能做出来。”握紧了孟揽月的手,庄姒眼下也几许踌躇。若白天世一心想要得到她手里的钱,不知会不会派来兵马围攻草流城。而那个时候,白天齐还能保住她么?
“这话没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太多。他们喜欢钱,别人也一样喜欢钱。为了钱,殊死一斗也是值得的,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孟揽月看来,白天齐可不会撒手,庄姒有那么多的钱,这可就是一棵摇钱树。岂有将摇钱树白白送人的道理,必会用尽全力护庄姒周全。
队伍进城,百姓退避两侧,但他们看见了白无夜,继而谈论起了直至现在依旧名扬草流城的孟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