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以为她要阻拦自己,当即变了脸,推了她一把,“你别挡路,害怕你就先回去,那是你大姐,我不能看着她有事!”
众目睽睽之下,严锦宁的面上有些尴尬,却仍然还是继续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母亲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南康公主那样的火爆脾气,你这样贸然登门,她未必就会买账,也未必能见到大姐。”
南康公主,的确是不讲道理的。
她几乎是手足无措,目光四下里扫了一圈,然后匆忙回头对随行的一个侍卫道:“你现在马上赶回府里去,把咱们府里所有护卫都带出来,赶去南康公主府跟我会和!”
彼此之间彻底撕破脸了,南康公主受了这么大的气,现在奈何不得她,还会对严锦玉手下留情吗?
以前是碍着面子,怕传出去名声不好,而且也不是深仇大恨,能容就容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冯氏的一颗心突突直跳,六神无主。
“是!夫人!”侍卫应声,转身翻上马背。
冯氏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一定要尽快!”
“小的明白!”那侍卫应了,策马扬鞭而去。严锦宁走上前去,道:“母亲,要不我也先回去吧,早上我们进宫的时间仓促,没惊动祖母,这会儿祖母肯定已经知道消息了,那护卫恐怕说不清楚,祖母她不明内情,如果以为我们是要去南康公主府生事
,可能不会让人出来。”
冯氏拧眉盯着她。
她其实打从心底里不信严锦宁,她们母女之间早就连面子情都不剩了,可是起码严锦华的事情发生之后,严锦宁的立场始终都和她一致的。
“母亲,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严锦宁道:“事不宜迟,总归咱们是一家人的。”
是了!就因为他们是一家子,所以今天严锦宁未必就是真的对严锦华的死和自己一样的悲痛,可她还是要立场坚定的和自己站在一起的。
这么一想,冯氏也就定了心,“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说完,她自己就上了车,火急火燎道:“走!去南康公主府!”
早上出门的时候冯氏就心情不好,严锦宁直接没和她坐一辆车,这时候就上了另外一辆马车,打道回府。
这边的马车上,冯氏一直心神不宁的不断揪着自己的衣襟。
苟妈妈倒了杯水给她,安抚道:“夫人您先喝杯水定定神,南康公主也未必就会对大小姐不利的,就因为今天闹得凶,现在大小姐如果有什么闪失,她哪里说得清楚?”
其实她更愿意相信是严锦宁挑拨离间,故意让冯氏去公主府闹腾的,毕竟谁都不是傻子,之前冯氏和严锦玉哪个把她当人看了?各种挤兑逼迫,她能都不记着?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以为她会在乎别人怎么说?”冯氏横她一眼,恶狠狠道。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严锦玉,哪里还管得了别的?
苟妈妈碰了钉子,悻悻的闭了嘴。
这边南康公主母子回了公主府,两人都是黑着一张脸。
南康公主看着萧敬斋的尸首被人抬下来,顿时就又红了眼眶,拿帕子擦眼泪。
萧廷玉却没理,抬脚就往里面走。
“你干什么去?”南康公主叫住他,“这里一堆事呢!”
司徒铭和严家一个鼻孔出气,祺贵妃那边肯定不能指望了,萧敬斋的后事就只能是他们母子自己忙活。
萧廷玉冷冷的回头看她一眼,吐出三个字,“严锦玉!”
南康公主一愣,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说……”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谁害怕和谁撕破脸?”萧廷玉道:“既然父亲他人死不能复生,那么就多拉严家的几个人给他陪葬又怎么样?刚才在宫里,冯氏是怎么羞辱母亲你的?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主要是回来之前他在宫门外看得分明,冯氏明明对司徒铭很有好感,想要去靠上睿王府这棵大树了。凭什么让这些人春风得意?
如果严锦玉和严锦华都没有了,冯氏应该也没心思再欢欢喜喜的办喜事了吧?
萧廷玉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内院。昨夜,大家都没谁,早上南康公主和萧廷玉又都进了宫,严锦玉找机会眯了会儿,刚醒,才想着毕竟兄长过世,她应该回府看一看,于是换了衣裳,带着柳眉刚要出门,迎面却见萧廷玉一脸煞气的埋头走
了进来。
自从因为纵欲无度而垮掉了身体之后,萧廷玉消瘦了许多,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差不多十岁,再没了当初玉树临风的公子气度。
严锦玉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恶心,也早就没有了当年迷恋他是心态。